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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漸漸習慣了雙方的存在又如何呢?他能在對方一句毫不上心的童言裡整整一日回不過神,然而翻出了回憶,美好稍縱即逝,所餘空洞卻是徹骨折磨。他恨那些莫名其妙便被引誘的回憶,連滿腔怨憤都能腐蝕,他會變得悲天憫人。
正如他在同情廖菡枝。
☆、第44章 緩局
伍雀磬發洩完畢,也順順利利收穫馬含光一頓挖苦刻薄。算了,她想,長篇大論好一通,難道真要爭出個子醜寅卯,她不過是憋得兇。
她心裡憋著的、要與馬含光爭出個道理的,這才不過冰山一角,來日方長,反正她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手段去揭他人之短,她深知有些往事在馬含光身上起作用,雖然外表上一點都未被那人發作出來。可即便沒作用伍雀磬也要安慰自己有,否則人生豈不太過憋屈?
轉個身,伍雀磬準備回鍋裡沐剩下一半的浴。
馬含光忽於她身後問:“你受了傷?”
伍雀磬裹著春日略嫌單薄的外衫,淺色的質料,後肩頭因水漬緊貼毫無幾兩肉的細骨,紅蓮般鮮麗的顏色已於她肩頭盛放。她不知道,那血透過溼衣,滲得極快,如非觸目驚心,馬含光根本不會管她死活。
他既開了口,代表傷處已不可忽略。
伍雀磬心煩的不是這個,馬含光出於什麼心態忽然關懷起她傷勢,她也沒多想。但走至廚房門前又覺得要擺擺姿態,她也要那淡漠又場面十足的高架子,哪怕是空架子。
因此略微留步,頭也未回,背對馬含光道:“我日日都受傷,馬叔叔才知道麼?”
鑽進廚灶間,伍雀磬邊脫衣裳邊想,方才那話是否有表現出一絲孤清與不滿,她可不想真被當作死纏爛打的低姿態。
院內馬含光尚於原地不曾行開,眸中墨色諱深,微有幾絲陰雲冰冷,飛眉入鬢,漸於眉頭間攢起褶皺。
後半日裡,伍雀磬知情識趣再不往馬密使身邊湊,對方果然也不來理她。
當然,練功還是不相干的,正如該吃的飯還得吃。
馬含光日內有好幾回望著練功的伍雀磬面色漸沉,伍雀磬知自己定有令其不滿的錯處,可剛不見硝煙地論辯那一回,馬含光不願被她言中,想必有話也要忍著,就連訓斥都要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伍雀磬反而覺得幾許得意,她這日半夜睡至迷濛,忽被叫醒,這才知馬含光那大半日將要結霜的面色是因何而來。
伍雀磬睡夢不算沉,但無端端被人自床間拽起身,半醒不醒的那股氣還是要撒的。
“過寅時了麼?馬叔叔發什麼瘋,這會兒就練功,我哪還有命留給左護法,遲早叫你折騰死!”
馬含光點了根蠟燭放置她床頭,那也不算床,硬板墊了層草垛子,隨便鋪了幾層衣裳。
馬含光無需睡,天暗便於農院坐至夜深,並未能說服自己放著白日所見不聞不問。
終於還是坐來了她面前。
馬含光一把將坐直的伍雀磬擰過身子,又噌一下拉脫她肩上薄衫,露出背部被胡亂包紮的傷口。
伍雀磬衣衫一落就反應迅速地自發給拽回來,馬含光未出聲,並未與她去搶那塊布。
她便正過頭,瞪著眼問他意欲何為,然而一霎間撞見對方寒得發黑的面色,伍雀磬心裡發虛,問:“我又招你什麼了?”
馬含光沉默著再又出手,扯過她手臂,驀地拉開衣袖。
“你做什麼啊?”伍雀磬衣袖被扯高至肩頭,夜涼如水,還怪害羞的。
馬含光漠然神情望她臂肘,青紫輪替,真竟無一完好。
眸光略微抬高,再看準她胸膛,伍雀磬霎時雙手交叉抱於胸前:“這不好吧,你不當自己是男的,我可當自己是女子,冰清玉潔。”
馬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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