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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展的事情就算定下來了。
慕容畫樓親自給霖城發了電報,將白雲展的情況詳述告訴二老,請二老放心。
白老爺子覆電,只說辛苦慕容畫樓奔波,一字不提白雲展,怕是恨極了。然後又委婉提了慕容家家宅不寧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讓慕容畫樓寬心,有白家在,就不會讓她的寡母弱弟任人欺凌。
她將電報給白雲歸看,眼底笑意清澈:“慕容家的事情,督軍幫了很大的忙吧?”
白雲歸也直言不諱:“我借了一筆錢給半承,讓他避開日本人,自己開火柴廠。兩家本是姻親,慕容家跟日本人扯上了關係,我們白家臉上也無採……”
“我亦不曾想到大哥這樣急功近利,做出如此糊塗之事……”慕容畫樓目若針芒,“商人重利無可厚非,但為私利墮節至此,可見目光短淺,見識薄陋。”
白雲歸沉吟一瞬,細密笑紋從眼角泅開:“你倒是明辨是非。你若是男兒身,跟在我身邊做個副官,調教你幾年,將來定能有番作為。”
在他心中,男兒保家衛國,女子守護後方,慕容畫樓亦不會跟他爭辯男女平等,揚唇一笑:“幸而我不是男兒身督軍出了名的治下嚴酷,我可受不得苦……”
白雲歸哈哈大笑,罵她沒出息。
五日過後,白雲歸身上槍傷未愈,卻換上軍服軍靴,胸前佩戴炫目徽章,連夜去了駐地。臨行的前一天,將他的參謀程東陽介紹給她,還說,“夫人只要擺出主人的架子,鎮住場面即可,具體一切聽從程參謀的安排。”
程東陽大約四十來歲,消瘦蒼白,戴著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他布鞋儒衫,像個教授,看不出軍人的痕跡。
他客氣跟慕容畫樓道:“屬下就越俎代庖了,不到之處,夫人多多見諒。”
慕容畫樓溫婉輕笑:“辛苦程參謀了。”
白雲歸走後第二天,李爭鴻拿著督軍的手諭,在俞州報社幫白雲展尋了個職位。《俞州日報》是俞州最有權威的報紙,慕容畫樓囑咐白雲展好好表現,將來做俞州日報的主筆。
白雲展不以為然,對地方性的小報紙不屑一顧。
慕容畫樓連夜將家裡的舊報紙收集,無言的文章一篇篇剪下來,貼在本子上給白雲展看。
白雲展礙於她的面子,才讀了讀,不成想居然上癮了,連中飯都顧不上吃。
吃晚飯的時候,他跟慕容畫樓道:“那個無言,有膽有謀,見解精闢,措辭精準,這個了不得的人物我做不到這樣……”言語中對無言敬佩得緊。
慕容畫樓輕笑:“他就是俞州日報的主筆,你們將來便是同事了,你要虛心跟他學習”
白雲靈在一旁打趣:“五哥,要虛心學習喲”
白雲展一反往日傲慢,真誠地點頭道:“的確值得學習他這樣的才華,放眼華夏都無幾人能及可笑我自負才高,原來是井底觀天。”
白雲靈錯愕,能讓白雲展心服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特派專員的專列已經過了浙江,兩日左右便能到俞州。
慕容畫樓按照程參謀的安排,細心準備接待的事宜。忙碌中,收到霖城的一封信,娟秀毛筆字特別好看,是她母親寫來的。
信中說,半年未見,母親思女成疾,終日惶惶。大老爺便派人,準備十月初送母親與弟弟來俞州,看望慕容畫樓。
“親家太太要來嗎?”白雲靈好奇問道,“不過咱們可能要回霖城過年。親家太太來了,住到年底再一起回去,路上也有照應。”
慕容畫樓蹙眉,心中思量母親來訪的真正意圖。
無奈她對慕容家與所謂的“母親”,知之甚少,半晌也猜不出子醜寅卯,特派員的專列便到了。
忙著迎接特派專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