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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上掃過蒼白的戰鷹,那翅膀猙獰的漫過天際,遮住了依稀顯現的太陽。地面的積雪仍舊深厚,深一步淺一步的腳印映著深深的戰爭歷史輪廓。
兩萬白色戰甲的禁衛軍緩緩的抽刀出鞘,九千嚴陣以待的黑鷹軍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長風從平地上捲起恍若低沉吟唱的古老祭調。
天地肅殺一片,飛鳥也不忍再看,呼啦一聲煽動翅膀齊齊離去,唯剜下猙獰的禿鷲盤旋在上空,似乎在等待著血腥過後的一場盛宴。
北國,你終究不是我的安眠之所,我與你合作,我的人馬為你耗盡的心血,卻最終只是將我從一個火坑推進了另一個火坑。
大風呼嘯而來,吹起了少女額前的碎髮,一切都變得飄渺且模糊,天地那般大,何必將視線凝聚在一處?心是冷的,那還有什麼人能傷害到你?
“綰離,我會保護你啊。”
曾幾何時,有人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
“綰離,相信我吧。”
她閉上雙眼,忍住最後一滴淚,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蒼穹寥落,蒼鷹飛掠,十年光陰轉瞬,誰在其中艱難跋涉,誰又在冥冥中睜著眼睛在冷眼旁觀?
北國,再見。北陌璟,再見。
烏雲遮蓋著太陽,日頭陰霾,慘白的陽光無力的照在北風呼嘯的戰場上,皚皚白雪參雜著淡淡血跡,顯得格外悲涼。
這裡雖然算是南燕的地界,可是經過幾年的戰爭,幾乎算是北陌璟在管理這一帶地域。
時間過得無比漫長,雪風帶著北國特有的寒氣,橫掃過蒼茫的原野,從凌晨到正午,從正午到黃昏,鮮血流滿了整片火雷源,豔紅的火雲花就算在這寒冬也放肆的怒放,張揚的舞蹈著染血的花瓣,好似朵朵妖紅。數不清早上還活蹦亂跳的鮮活生命,此劑如同斷了根的麥子,大片大片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土地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顏色,被血透過雪地染紅了地面,鷹鷲在天空上盤旋著,隨時都會俯衝下來享用這一場難得的盛宴,屍骸堆滿了平原,傷病們躺在小山一樣高的屍海中哀聲悲壕,聲音像是失去了家園的孤狼,發出悲傷的泣吼,但是更多的,卻是連慘叫都已經叫不出了,只能像是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偶爾被尋找傷員的醫護兵踢上一腳,才會發出一聲哼哼,表示自己還活著。
傍晚時分,天空下起了小雨,細雨如牛毛,冰涼涼的澆在身上。戰壕的屍首上還著著火,雨絲打在上面,激起一層嘶嘶的白霎。
景風踩著屍體走過來,多年的征戰給他略顯陰柔的面孔披上了一層血色堅韌的光芒,他的大腿被流箭射傷了,用白布粗糙的綁上,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夕陽下,一處不高的土坡上,玄衣的男人直直的站在一株楊樹下,北國的旗幟在他的頭頂輕輕的飄蕩著,枯黃的乾草被雪地掩埋,一小頭乾草還隨著風在他的腳下飛舞著,不時的打著旋。他的眼底空茫一片,似乎是正在看著什麼,可是那眼神卻好似越過戰場,越過血光,越過了天邊的浮雲,”
景風突然有些愣,他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走上前去。
“景風嗎?上來吧。”
北陌璟並沒有轉過頭來,他的聲音很平靜,帶著舒和的淡定,景風弓著身走上去,單膝跪在地上,沉聲說道:“啟稟王爺,黑鷹軍已經從東南方的第一軍團防線突圍而出,第一軍團的將軍是剛剛趕到的二線兵團,倉促成陣擋不住墨姑娘的攻擊面,黑鷹軍的騎兵繞過了禁衛軍的正面攻擊,直接插入第一軍團的軍隊之中,等我們想要攔阻的時候已經晚了,修陸軍從左翼逃竄,目前已經往西北餘道方向去了。”
北陌璟靜靜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景風tian了tian發乾的唇皮,繼續說道:
“末將已經傳信給趙將軍和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