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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十分整潔齊正廣闊而一點不險峻的石階,上行。浴著陽光,浴著微風,浴著鳥聲,浴著內心寧靜滿足的情緒,上行,去向一個被全中國人民,自始至終都愛戴的“國父”致敬。
全團的人,畢竟都不是日常爬山越嶺的運動者,大家一面談笑一面上石階,談笑聲漸低,喘氣聲漸高。還是柯瑪校長說:
“那棵大樹在向我招手,誰要去那兒歇口氣的,跟我來吧。”
人家巴不得這一聲,都朝石階左側一棵樺樹下走去,只有駱文夫婦及立言夫婦,同翟先生,因領先走在前面,沒有聽見,仍繼續上行。其他的都在樹陰下,站的,席地而坐的,喘一口氣。為了細認石階兩端在陽光下閃爍的樹葉,如真一直落在人後,這時才到半中腰,樹陰下有人叫真,轉頭一看,原來是校長,只好過去。他倚著樹身,兩手支著一根手杖,見她走來,他半玩笑地說:“我的專任翻譯官昨天罷工了,是不是嫌報酬不夠?!”
她帶點羞赧地笑笑,“對不起,柯瑪校長,我昨晚人有點不舒服,沒能去參加晚餐。”
“啊!我跟你開玩笑的,昨天英來幫我譯了。你現在全好了嗎?”
“唔。”因為他這麼平易可親,她也就放鬆了些,說:“以後絕對不怠職,為你服務。”
“那太好了,一個在中國有名的作家為我翻譯。”他帶著戲謔的表情向她鞠半個躬,“不勝榮耀。”
他滑稽的樣子把如真惹笑了,史東教授與他太太正好在邊上,也看見了,迪迪說:
“我以前住在上海時讀過幾年中文,倒沒有全部忘記,來前還惡補過一陣,也許還能看得懂你寫的書,你身邊有嗎,真?”
“噢,我沒帶。回柏斯後一定送你一本。”
正說間,墨院長過來說:“菲力,我們繼續上行吧?英她們已到達紀念堂了。”
大家瞻仰了國父紀念堂之後下來,翟先生帶了他們去中山陵附近處一個叫聽濤居的茶館喝了藕粉,團中的美國人第一次嚐到這種清香四溢雅而不膩的羹,十分欣賞,尤其在這類運動之後。晚上安排了觀看雜技,第二天分兩批,一批去遊覽長江大橋,校長、院長、立言夫婦去南京大學。出發之前,次英特意關照如真,她只管去長江大橋,為校長翻譯的事,由她負責。如真樂得悠閒,而且久聞建橋的事,很想去見識一下。遊大橋有專門講解員,一個用中文,一個用英文,都是年輕人,都用一種充滿了信心及自豪的口吻細述當年俄國技術人員撤離之後,祖國的工程師怎麼憑藉自身的聰明才智及不屈的毅力克服各種困難而建立的第一座橫跨長江的大橋。
在誤解之前(13)
駱文夫婦與如真聽完講解,就在大橋下層的人行道上走了一陣,望著底下浩瀚翻滾的江水,沉默很久,駱文才說:“抗日勝利回來,我們是搭船到南京的,那時我還很小,什麼都記不得了,只記得南京一片混亂,我們一家,找不到一個客棧,最後是在一家小飯館度過的,好像是在飯桌底下打地鋪,第二天不知怎麼搭上了去上海的火車,一家七個人只搶到一個座位,給奶奶坐。我家小妹一歲不到,就坐在奶奶身上。五個多小時,到了上海,奶奶腿痠得站不起來,等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我父親把小妹交給我母親,才慢慢扶著奶奶站起來的,這個鏡頭我再也忘不了。”
碧玉說:“呀,你怎麼從沒跟我提過?”
“抗戰勝利,你怕還沒出生吧?怎麼能體會這種顛沛流離之苦!”
那個姓邱的講解員不知何時來到的,他這時插嘴說:“我沒想到你們都能說這麼好的普通話!”
他們三人同時笑了起來,如真說:“我們是在中國出生的中國人,怎麼不會講中國話?”
“可是你們是長期住在美國的呀!”
“你當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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