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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尖,我有點不放心,打算下午回去。”
他們回到平臺,次英卻把椅子打個轉才坐下,用背對著他。他雖拿起了報紙,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半晌,他放下報,把椅子移近她,把聲音放得極其和緩地說:“快不要這樣,次英,你說有多久了,我們都沒有像今早這樣和愛的生活了,不要讓一件小事破壞了它。菲比的事,我慢慢會有個妥善的安排,使她不對你敵視,主要還在你我,你必須對我有信心才好。”
“她對我敵意不敵意,是她自己欠缺教……涵養,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她不分晝夜打攪我們的生活,這點我不能忍受!以前住在一個城裡,無法躲避,現在我搬到這裡來了,她還不肯給我們一點空間,立言,”她面對他,眼對他,一字一字地對他說,“這問題不解決,我沒法同你一起生活下去。”她沒把他臉上的神色放在心上。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豁出去了,天地不怕:“當初你說妞妞不能跟我們住,我不是割肉一般地把她給了她父親?後來你又嫌她來得太勤,同我吵得日夜不安,最後還是你贏了,只許她一個月來一次,寒暑假來住一陣。可是你呢,你的寶貝女兒卻可以隨時隨地地打攪我們的生活,打亂我們的日程,你憑良心說,這對我公平嗎?”
黃立言不得不戒備地說:“那你要我怎麼樣?”
“你說對她會有個妥善的安排,不是嗎?”次英把語調裡的鏗鏘之聲收藏了起來,“你今天回去,能否告訴她以後週末,除非有緊急的事,不要打電話給你?”
黃立言偷偷地透了口氣,“好,今天回去就對她講,行了吧?走,我陪你去購物中心,然後我們兜一下,我想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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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件小事,尋找菸斗。李若愚在讀博士時抽菸很兇,有時一天兩包,方如真同他交往時正值他寫博士論文。每回來找她,一身煙味,每回吻她,一口煙氣,有時煙氣混著他從早喝到晚的烏龍茶,直衝得她屏住呼吸,緊閉雙唇,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來:不要,臭死了!所以她在戀愛期享受到的,辣多於甜。他向她求婚時,她只有一個條件,要他把煙戒掉。真是苦了他,五六年攻讀博士,煙變成了他日夜為伴的親人,香菸的煙,嫋嫋娜娜,比任何一個異性的身體都柔軟纏綿,勒住困住繞住了他。剪不斷,離不了,戒不掉。他只好戒了她。
她也爽,立即同別人來往。
可惜,戒了她,煙也救不了李若愚。他再一次在她宿舍門前出現時,手上沒煙,開口說話時沒有她熟悉而厭惡的煙茶混合臭,她朝他嫣然一笑,他頓時覺得過去兩星期戒菸的絕頂苦惱得了報償。
從重修舊好到走進禮堂,他都遵守了諾言。但婚後幾年,工作的壓力,妻子兒女的壓力,像幾座山似的頂在他頭上,使他瀕臨神經分裂的邊緣。於是兩人有個妥協:他可以抽菸鬥。逐漸地,在婚姻跌跌僕僕的道路上,菸斗成了恆常或偶發的不愉快事件中的一樁煩惱:他的書房滿室菸斗味不說,家中各處有散落的菸絲,每個房間幾乎都有他形狀不同,顏色各異的菸斗,而最令她火冒幾丈的乃是他四處找尋他的寶貝菸斗。因為他隨放隨忘,而隨時都要尋找,而愈找愈找不到。照說,這種小事,只是生活中引起不快的點滴,但點滴的累積有時引起水災。在他們的婚姻中,就引起了她的壞脾氣爆發。
發了脾氣後她摔門出走。開了車先在家的四周兜了一圈,怕老二志綏騎車出來找她,即開到離家十五分鐘的購物中心。但菜場昨天才去過,百貨公司又沒心思逛,書店星期日不開門,咖啡屋一個人坐無聊。於是把車停了下來,找到一角錢,去電話亭打個電話給次英,如黃立言還在,她可以藉口問系裡的事聊上幾句,如他不在,也許可以約她出來聊聊。她心裡真悶得慌。次英一聽是她,當然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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