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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惜春太小,她坐在旁邊,還聽不出,賈母的弦外之音。
她就這樣冷孜孜地長大了。
母親這個詞,在皇族裡,在公候王府裡並沒有多少暖意。它只是證明,有一個女人和你之間有一種由生命衍生出來的關係;你們之間有一種聯絡,這聯絡不容選擇,無法割捨。是你的恩慈。或是罪孽。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不是親情。也許還是障礙,漢武帝為立太子殺掉鉤弋夫人,武則天為登後位扼死親生女兒……
母子,母女,最親密深切的那個人,也可以是阻滯生命的西行流沙河。
鵝毛浮不起,蘆花定底沉的是親情。
母親,在惜春的印象中只是一個稱呼。她周圍的,好象都是與母無關的人。迎春的母親像氣泡一樣消失在府中;探春的母親倒是在,還常跳出來蹦噠。可是那樣一個不宜當的人,連探春自己都不願理她,對她退避三舍猶恐不及,只怕沾染了她的俗氣。
所以母親,對惜春而言,真的沒什麼意義,就像臍帶,生下來就斷了。或者像探春說的,還不如咱們房裡的花,眼瞧著還能清爽幾天。即使生日,也是賈母帶著姑母大嫂子,鳳姐姐大夥一起熱鬧著過,反倒沒母親什麼事。
她有問過一次,老祖宗說她的娘死了。自那以後,她就把自己當成孤女。
一個孤單但幸福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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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1:37:52 PM《惜春紀》第八章
第九章
第九章
平靜安逸的生活一直維持到十三歲那年,那一年,惜春第一次正式回東府。
那一年她剛好及笈。
及笈之禮對女孩的意義重大。髮式的改變,亦是暗示人生的換骨脫胎。咱們的老祖先,老早就定下煩瑣的禮儀規矩。稚女和少女,少女和少婦。言談儀態,衣衫首飾髮髻都各有講究。這一天女孩的頭,必定是母親給梳的。梳得漂亮而又精緻,梳攏髮絲一樣充滿光澤希望的青春,也梳攏女孩紛亂如花枝的春心。
長大了,長大了,從今以後就是可以許人的大姑娘了,行為舉止要有個大人樣,不要貪玩貪嘴,不要口無遮攔;打今起,就成人了。長輩們總這樣感慨訓示,說得女孩滿臉嬌羞。長輩們的苦口婆心等於告訴她們,所以再耐心著點吧,這春閨如牢快做穿了。
迎春的頭是邢夫人給梳的,探春的頭是王夫人給攏的。年華像四季一樣折迭前行,很快地,很快地,就到惜春了……
惜春摸著自己的青絲想,我的發會是誰給梳呢?迎春那個太普通了,探春那個太貴重了。惜春想要個別致的,像四月的薔薇那樣別緻漂亮的髮型。行行復行行,髮絲間滲出一點不一樣的香氣來。
在生日到來的前一個月惜春已經在準備和憧憬。她最想,由老祖宗給她梳。老祖宗是個全福的人,又和善又親熱。她見過那麼大的世面,給自己梳的髻,定然是豔壓群芳的。
她囑咐嬤嬤給她備下黑芝麻粉,最飽滿勻稱的芝麻,用白玉小碾子碾碎了,攙上核桃粉。熱水衝兌了每日早晨一碗;她讓入畫用溫熱的水幫她洗頭,用最好的雞蛋來護養。
她那時,愛著一頭青絲,如同性命一般。
熬啊熬,和每個生活在期待中的人一樣,心境突然難以安穩了,每日的辰光都過得極慢,天亮的遲,黑的也遲。平靜的流年突然像玫瑰一樣長滿了刺。
好容易到了生日那天,惜春早早地起來,任人打扮得靚麗,去賈母的上房請安。闔府都在。比兩個姐姐的大日子都隆重。惜春暗自比較了一下,開心又添了幾分。
“叩請老祖宗金安!”她規規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