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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蠟燭燃盡之前,卿杭才開口,「健康就好。」
他低聲重複,「你健康就好。」
程挽月笑著提醒他吹蠟燭,一會兒蠟油滴在蛋糕上就白費了。
「這些菜不想吃就算了,蛋糕必須吃一塊。」
「你做的?」
「……很難看嗎?」
「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不是第一次,我做過很多次,這是最好看的一個,」程挽月可能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她也確實不喜歡做菜做甜品,「你還記不記得高二那年,我把你騙去我家,那才是我第一次做,比這個醜好幾倍呢。」
卿杭當然記得,那天他走了很遠的路。
時間哪會記得這些,是他記在心裡了。
「你說……你跟別人出去玩,忘了寫作業,想讓我幫你寫。」
「騙你的,我一整天都在家裡倒騰那些,哪有空出去玩。補作業?我不交作業被罵又不是一次兩次,不差那一次。但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你媽媽的忌日,也不知道你回村裡了,等了你都沒去,就把蛋糕給扔了。卿杭,阿姨如果還在世,肯定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媽媽是不會跟兒子計較這些的,更不會怪你慶祝自己的生日,這不是錯。」
「不是我的錯。」
「當然不是你的錯,醫生也不是神,你已經盡力了。」
程挽月在醫院問過卿杭的同事,那位拾荒老人的病情確實嚴重到沒有辦法了,每一天都很痛苦,走了反而是種解脫。
「嘗嘗吧,」她切了塊蛋糕,「吃了蛋糕,願望才會實現。」
卿杭吃得很慢,吃完這塊又切下一塊,「很好吃。」
「也別吃太多,是不是很膩?喝點紅酒?」程挽月起身去拿杯子。
空氣裡瀰漫著奶油的甜和紅酒的香醇,卿杭身上的煙味被掩蓋,湊近了才能聞到一點點,這種程度不至於讓她反感。
他送走老人後,在醫院休息室洗漱過,衣服領口還有些潮濕。
程挽月抬手擦掉他下巴沾上的一滴奶油,翹起一根手指著桌上的酒瓶,「我也想喝一口。」
卿杭看看她,仰頭喝掉酒瓶裡僅剩的紅酒,酒瓶倒地的同時,他靠過去吻她。
酒瓶滾到牆角,她也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倒在沙發上。
她不喜歡在沙發上做,而且煤球還在旁邊。
卿杭把她抱起來,幾步走進臥室,短暫的分開讓他變得急切,房門關上時發出很重的聲響。
他像破碎的玻璃杯,自己磨平尖銳鋒利的碎裂口後再抱她。
四肢被無形的繩索緊緊捆綁起來,連周圍的空氣都成了壓榨她的負擔,撐在門板上的手汗濕後也在無力地往下滑。
每一下都碾在最脆弱的那一處,神經反射性輕微顫抖,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反應。
「卿杭……」她連五分鐘都熬不住。
「別哭,」他模糊的聲音混在她低低的哭聲裡,「我知道,很快。」
明明說著很快就結束,但像是沒有盡頭。
唇齒在後頸遊弋,彷彿要咬開一道口子,吸乾她的血。
她想問:卿杭,你在害怕什麼呢?
然而只張著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醒來時很清爽,應該是洗過澡,但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又酸又疼,房間裡很黑,說明天還沒亮。
至於她為什麼睡著睡著突然醒了,卿杭最清楚。
搭在肩上的小腿動了一下,他知道她醒了,從被子裡爬上來,自制力早在幾個小時前解開她第一顆釦子之前就崩塌,他等了太久。
她在小聲罵他。
他聽得到,但做不到。
他要讓她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