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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杭反握住她的手,「是我大意了,你上次感冒,就應該帶你去看醫生,我如果能再細心點,跨年那天晚上就應該帶你來醫院。」
程挽月自己都以為只是普通發燒。
吵架那段時間她確實心情不好,精神也差,每天恍恍惚惚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但心裡惦記卿杭,沒往這方面想。
「早一天晚一天差別不大。卿杭,爺爺病逝的時候我也沒有陪著你,我們就算是扯平了吧。」
她偏頭往窗外看,南京的冬天很少下雪,「今年春節,我可能要在醫院過了。你剛來這裡工作,說不定會安排你大年三十那天值班,那樣也沒關係,我可以悄悄去看你。」
卿杭突然起身,「我去食堂吃飯。」
他忘了穿外套,背影很單薄,程挽月叫住他,提醒他穿衣服,「吃完就回去吧,洗個熱水澡,睡個好覺,明天再來。」
「嗯,」卿杭模糊地應了一聲。
壓在心裡的那塊石頭一寸一寸往下沉,他關上房門,靠在牆邊,清雋的眉眼顯得寡淡又蒼白。
卿杭聽程挽月的話,回去洗澡,刮鬍子,吹頭髮,換了套乾淨的衣服,但沒有聽她的,在家睡個好覺,而是又去了病房,和昨天一樣,早上在她睡醒之前就離開。
他晚上看病例,白天抽空聯絡其他有經驗的醫生,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往住院部跑,敲門前先去洗手間整理衣服和頭髮,把眼鏡擦得乾乾淨淨。
程挽月的責任護士已經認識卿杭了,迎面碰上,跟他打招呼。
卿杭跟著進了病房,程延清也在。
程挽月的左手紮了留置針,很不舒服,她總是想用手撓,程延清就剝了個橘子,時不時往她手裡塞一瓣,不讓她的右手閒著。
她吃的這種小橘子可比家裡那棵觀賞橘甜多了。
「你剛下夜班,怎麼不睡一覺?」程延清是明天的機票,今天打算在醫院陪夜。
「還不困,晚點再睡,」卿杭走近幾步,幫程挽月掖被子,「吃早飯了嗎?」
程挽月指著桌上的保溫飯盒,「喝了南瓜粥,給你留了一半,應該還是熱的。」
護士給程挽月換上紅色藥水,又幫她量體溫,她其實沒什麼胃口,橘子有甜味,才多吃了幾個。
卿杭就著她用過的勺子,把剩下的粥吃完,她就開始趕人了。
他想再多待一會兒,「我才來幾分鐘。」
「程延清在這兒,我使喚他也很順手,」程挽月如果不是在輸液,會直接下床把卿杭往外面推,「你再躲也藏不住眼睛裡的紅血絲,都幾天沒睡覺了,以為自己是永動機啊。」
她一隻腳從被子裡伸出來,腳趾貼著卿杭的腿蹭了蹭,「我有點想煤球,你睡醒後跟我影片,讓我看看煤球。來的時候幫我帶一頂帽子,要藍色的,如果我房間裡沒有,你就找阿漁。」
卿杭點頭答應,「明天早餐想吃什麼?」
程挽月想了想,再過兩天,她可能連粥都吃不下去了,「買兩個豆沙餡的梅花糕吧。」
卿杭下樓去收費室,預存了一些費用。
程國安和楊慧敏在卿杭去程家之前就出門了,其他人也要正常上班,家裡就只有阿姨在,連一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
擺在沙發旁邊的那棵橘子樹還很鮮活,程挽月本來在樹上掛了一些小彩燈,晚上通電後一閃一閃的,第一天就被煤球和糯米毀掉了。
卿杭上樓,進了程挽月的房間。
他這一覺睡得很沉,傍晚才醒。
煤球在外面撓門,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周漁準備把它抱走,房門突然開了,不等卿杭彎腰,煤球就從他腳邊跑進屋,跳上床後從床尾走到床頭,又繞到另一側,最後坐在枕頭旁邊,輕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