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4/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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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徹思婷。”
靜瀟讀至此處便住了口,撇著嘴將書簡向後一拋,“寫這書的人若是知道‘為孽者四’中的白鳳做了什麼,也不知會不會向讀者道歉,再出上一次修訂版。”
在她身後不遠處,一束白髮如雪的夙滄心平氣和搖頭,伸出手將竹簡接住:
“謝先生若知道你這樣亂丟他的藏書,也不知會不會改變主意,拒絕再授你偃術……”
“還不是這書中寫得太荒唐!”靜瀟仍是一臉老大不樂意的模樣,“九頭鳥也好、白鳳也好,分明都是鳳皇同支,只因形色上稍有差異,就往往被人以偏門左道待之。哪有這樣不公平的事情?”
“…………”
有那麼一刻間,夙滄沒有答話。
午後有微風輕送,吹動她們頭頂木葉蕭蕭,灑落濃蔭一地。夙滄寧靜而悠閒的笑容隱藏在婆娑樹影之中,遠看來無邊寂寞,竟似帶上了一抹淒涼。
但她還是心平氣和地道:
“這世上不公平的事,本來就很多的。你要先明白這道理,接受這道理,然後才能活得下去。”
“意思是……要我認命?”
靜瀟鬱郁地將嘴一扁,細秀雙眉又打起死結,如花面靨上罩著種格外老氣橫秋的表情。
“那當然不是,”夙滄伸指在她額頭柔柔一點,又反手指著自己鼻尖道,“你看我這‘為孽者四’可曾認過命?”
答案當然是沒有。靜瀟懵懂聽著,一時也參不透夙滄話裡玄機,正想再催她解釋,抬頭卻見一道寬袍廣袖的人影施施然推門而出,如清風朗月般徐緩行來。
那人影投映入靜瀟眼底的瞬間,也如月映湖心,將她整張臉孔都照得明亮了起來。
“謝伯伯!”
她再也顧不得向夙滄追問,跳起身來就歡欣雀躍地跑了過去,“謝伯伯,你和村裡人談得怎麼樣了?”
唯獨此刻,這個童年坎坷、少年老成的小姑娘才能恢復幾分天真神態,讓人回想起她原本的年紀。
夙滄的笑容便有些百感交集,一多半是為她慶幸,另外小半則是為旁人酸楚:
“寂破和瓊華派白養你這麼多年,最後竟然跟隔壁棚的跑了……”
【二】
……
夙滄再次與偃師謝衣相見,正是在她奪走望舒、滿地球尋訪飛昇他法的時候。
設下五靈法陣疏導,以篁山豐沛的地氣為基,再以雙劍為骨架支起通道——這一途徑她在先前便有計較。
但也正如玄霄所說,篁山與崑崙相隔千里之遙,即便憑雙劍威能,沒有強大的術法支撐,也未必能將靈力完整輸送。萬一通道漏風,送一路,洩一程,哪怕他們是挪個太平洋過去,搬到瓊華也就剩下一夜壺了。
而論法術精深、技藝純熟,除了長琴和她自己之外,雲天青和夙玉亦可作數;靜瀟與巽芳修為較淺,施展不開大型仙術,最多也只能把石頭變成一朵花;夙琴是個學渣,只能在旁邊撒花花。
五行尚缺一角,夙滄就在這時想到了謝衣。
也幸好昔年謝衣臨別時料定緣分不淺,有心為她留下蛛絲馬跡,否則以他這般隱秘行藏,夙滄只怕也要等玄霄凍成了臘肉才能找到。
對於她的造訪以及形貌,謝衣並不驚奇。
——畢竟他們頭一次見面時,夙滄還是隻從枝頭撲稜而下的烏骨雞。
夙滄反倒有些詫異:“暌違兩年未見,我人還活著,謝先生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他們上一回作別時,她正準備順道去作個死。
“自是無須意外。”
這話問得唐突,而謝衣清雅沉靜的儀容、謙和恬淡的神態仍是如一,彷彿亙古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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