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腦補了我半夜將耳朵貼在你房門上,流著口水喘著粗氣興奮偷聽的景象?哦,腦補呢就是妄想的意思。”
“……!”
確實稍有想象。
自然不會有她描述的那麼細緻,但也足夠成為修仙者一生的汙點了。
“……………………”
儘管玄霄單手覆面企圖以沉默頑抗到底,夙滄依然順利從他這悲壯的姿勢中捕獲了答案,笑容越發的明媚爽朗了:
“師弟,你好自戀喔。”
“……此話只怕輪不到師姐來說!!”
玄霄憤懣轉頭,幾乎將披落在兩肩的黑髮甩成一股旋風呼到夙滄臉上。
“玄霄師弟。”
夙滄彷彿對他心中暴漲的負面情緒毫無所覺,一點不避諱地傾過上半身將臉探近前去:
“你……最近修煉進展不順吧?”
“————”
這句話,才真正在玄霄自我隔離的頑固牆垣上打入了致命的一楔。
鐵壁霎時鬆動,依稀可以聽見牆面水泥簌簌剝落的沙啞聲響。
“……我……那是……”
玄霄意圖回應,數日來沉積下的躁鬱與焦灼卻比言語更為迅猛地湧上喉頭,只斷斷續續摩擦出幾個乾澀的雜音,一如他連夜間的輾轉反側。
——此處必須重申一遍,玄霄的確是個天才。
但天才的事業線未必一帆風順,正如貝多芬聾過,梵高瘋過,葉英心開天籟抱劍觀花然後他就瞎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有時就是需要剜自己的血肉剔自己的骨,才能成就之後痛並不朽的輝煌。
簡而言之:
學霸也有絞盡腦汁都提高不了考分的時候,我們通常把它叫做瓶頸期。
如今的玄霄,正遇上了自己求仙生涯中的第一個瓶頸。
想當初他與雲天青一同拜入瓊華門下,掌門太清真人便對這兩個末徒青眼有加,更直言自己於兩人身上寄予厚望,有意以門派基業相托。但正如權利與義務從不分家、能力與責任形影相隨,太清對他們的要求自然也與其期望成正比,頭一道吩咐就是“總之先隨便把心法練到個三重左右再來找為師吧”。
“是,師父!”
玄霄低眉俯首應得恭順又鏗鏘,於是太清沒能看見他面上的表情,也忘了要去留意。
因此他也無從知曉——自那時起,對求仙道路的執著虔信,對名校瓊華的敬畏尊崇,為師長所器重的驕傲與欣喜,唯恐辜負這份器重的焦慮與緊張,種種思緒錯綜模糊地交混在一處,深深紮根於年輕道者胸中那一點絕稱不上寬敞、但也切實存在的心之罅隙裡。
執迷易生魔障,傲骨最是傷身,古來如此。
“……果然是這麼回事,小青天說的沒錯。”
注意到玄霄僵硬的表情與預想中如出一轍,夙滄心裡踏實了些,難得緊繃的嘴角也稍稍鬆弛下來。
“眼看著快兩個月過去了,你們都還只修煉到第二重境,也難怪你心裡著急。聽說小青天也試著開導過你了,不過半點沒見效……”
“雲天青?開導我?”
玄霄皺眉,凝滯半晌的面容上終於重新浮現出一絲生動,“什麼時候的事。”
“他說他同你講過啊。‘沒準兒是師尊他老人家故意刁難咱們呢’,達不到要求也不用太過較真。”
“胡鬧!!”
這一句可算是扯著了玄霄逆鱗,他似乎本想拍案大罵,抬起了手才發覺無案可拍,只得氣洶洶地一巴掌扣到了自己大腿上。
“說什麼開導,分明就是不知自省,故意推卸!修行進境受阻本是我們能力不足、努力不夠,怎能歸咎於師父頭上?簡直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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