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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靖從她話中聽出些深沉莊重的意味來,心下慰藉,正想再誇獎她幾句純真率性、恩怨分明之類的,卻在王麻子差人領“新娘”進門的瞬間猛然清醒過來:
“不對!說什麼拳頭伺候,你這分明是拿無辜的師弟去伺候人家啊!!!他們馬上就要拜堂了,你當真要坐視慘劇發生?!”
“嗚哇……哇哇哇……”
夙滄正抻長了脖子直著兩眼衝門口張望,連剛塞進嘴裡的肉丸子都差點沿著舌尖滑出來,對他的控訴更是半個字也未聽進。
“這樣一看玄霄師弟身段真好,腰身可趕上我細了……大紅色的確夠靚,可憐我沒福氣穿,你瞧襯著師弟面板多顯白?我想琴姐所說的東方教主也不過如此。不過我總覺著師弟還是同白色相宜些,若能教他穿婚紗看看就更妙噯喲喲喲師兄你怎麼可以拉女孩子嬌貴的耳朵住住住手!!”
“事都是你惹的,這次你給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別總指望著我來收爛攤子。玄霄師弟在偷偷撩起蓋頭看我們呢,他擺出一臉‘瓊華派都是薄情寡義之輩’的表情看著我們呢!”
玄靖啼笑皆非之下不覺抬高了嗓門,但轉瞬便湮沒在滿堂諂媚逢迎的恭賀聲裡,直如投石入海般未激起一點漣漪。賓客中溜鬚拍馬者有之,欣羨眼紅者有之,痴望著“新娘”倩影腦補意淫者有之,而關心新娘死活的只怕全場也就他們二人了。
“你你先放開手我們有話好……誒喲!”
夙滄生怕師兄真跟自己破釜沉舟,只好軟下身段哀哀告饒:“我、我又沒啥惡意,還不是剛才師弟非要我蒙上眼睛才肯換衣服,等我睜眼他都進花轎了,你就讓我好好觀賞一下唄。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天經地義啊。”
“好你個球!”玄靖將她耳朵擰得更緊了,“師妹你同我說實話,你該不會真打算等他們入了洞房才——聽好了,你與夙琴我自是當作親妹妹一般看待,但玄霄師弟我瞧著也很有眼緣,你下手可得悠著點,別把人家小小年紀就玩壞了!”
“我懂、真懂了,拜託你鬆鬆手,你要我把喜堂搶過來給你和師弟成親都行!”
夙滄好不容易從玄靖手中掙脫出來,按著耳朵嘶嘶地直吸涼氣,歪斜的嘴角抽動了老半天都沒能復位。她正想再給自己倒杯酒壓壓驚,忽覺指關節針扎般的一麻,低頭看去時只見個蠶豆大小的紙團滾在手邊,滴溜溜打了兩個轉方才停住。抹平一看,上頭以蠅頭小字潦草寫著:
『玄霄自會脫身,師姐不必畫蛇添足。
酗酒亂性傷身,更損修行,望自珍重。』
…………
“你看,師弟說不用我幫忙耶。”
夙滄一手端起酒杯,另一手則以食指和中指夾了紙條遞到玄靖鼻子底下,炫耀似的連連扇動。
“不,我想他只是對你絕望了。”
玄靖哼笑一聲,鼻息將那紙條吹得飛起,正是名副其實的“嗤之以鼻”。
“也許我該給他寫個回信,”夙滄對師兄的拆臺只作未聞,捏起紙條對著光左照右照,“話說這字是拿什麼寫的,看著有點像我之前插他椅子縫裡的吸血針……”
此時她已自斟自酌喝了個面紅耳熱,但手腳仍算得麻利,不一會兒便鼓搗出另一根吸血針在紙條反面寫好了回話。玄靖湊近前一看,卻見上面寫的是:
『師弟放心,說酒後亂性都是騙人的。
其實人喝到爛醉根本硬不起來,只會暈和吐。』
“……師妹,你還是出去吹吹風醒酒吧。”
夙滄正色:“你不懂,我這是為了緩解師弟婚前緊張的心情。”
說著又咯兒一聲打了個酒嗝。
“有師妹你在,別說他緊張,我都得捏把冷汗呢。”
玄靖一臉忐忑地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