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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隊裡便剩下他們三人。
“就我這流年不利的程度,要是又惹上什麼事把琴姐牽扯進來……唉愁死我了……”
夙滄捂著臉長吁短嘆。
天道好輪迴,以往她一味涉險讓琴姐擔驚受怕,如今終於回報到自己身上。
但之後的行程卻是平和,夙琴推算時日,想起沿海小鎮“即墨”一年一度的燈會在即,便動了念頭要拉夙滄同去。夙滄雖然焦急,卻也明白這一去或許不再有歸期,最終順從了琴姐心願。
據琴姐說,那是整個仙四地圖上最讓她開心的地方。
一行人抵達海邊時離祭典還有數日,夙琴說是要四下觀光,便先找了戶人家落腳。而夙滄原本意興闌珊,突然就被帶著鹹腥味的海風吹來了精神:
“我想吃海鮮!生的!!”
“……果然是頭鳥。”
夙琴忍不住嘆氣。
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38塊一隻的蝦你吃得起嗎?”
夙滄買不起38塊錢的蝦,但她既然是鳥,自然就會抓不要錢的魚。
此處必須一提——烏頭村能在短短數年間實現農業機械化,的確是有過路的偃師相助。那位偃師將簡易的機甲製造之法授予了村中工匠,長琴看烏雞滄總是躍躍欲試想要飛得更高,便去委託工匠動手,給她裝了片粗糙的木頭翅膀湊合著用。
從此夙滄就更加坐不住了,別說是滿屋子亂撲稜,興致一上來撞斷個把房梁都是常事。
這天她叼了尾海里撈的小銀魚飛到枝頭上啄,即墨風土甚合她心意,陽光、溼度和魚肉的口味都是剛剛好,愜意得讓人發懵。她低頭時隱約瞧見樹底下有個人影,隔過枝葉只透出一束烏髮與一角白袍,看那姿態像是正俯首打量著手中物事,步履紋絲不動很是專心。
(文青又在捏著片葉子傷春悲秋了。)
夙滄暗想,心下還記怪長琴先前戳穿自己目的,便拿定了主意要嚇他一嚇。三兩口將魚肉啄個乾淨,她果斷卸去渾身力道,撲通一聲朝樹底做了個肥雞式自由落體:
“Hey!少宮接著————!!”
“?!”
樹下那人先是一驚,隨後駕輕就熟般靈敏地撤步、回身、舉手,恰好將這頭從天而降的烏雞一把抄在臂間。
“接得漂亮!”夙滄就著他手打個滾兒,心滿意足地咂了下尖喙抬頭,“少宮我跟你說我都捉不到蝦,你買來請我好不……好…………呃…………”
“……呵,這可真是。”
陌生的聲音。
與她所熟知的長琴不同,有剛柔相濟而無涼薄落索,寵辱不驚中正寧和。
“人道‘鳳棲梧桐’,想不到非是桐樹,亦會有鳳鳥棲居。”
陌生的輪廓。
的確是黑髮、的確是白衣,的確——也是一派溫潤如玉的文青風貌。
但除此之外就沒一點相似了,那人面目不比長琴柔和,唇角也不比長琴常年帶笑,五官線條都硬朗,硬朗裡刻畫著堅忍嚴肅。照理該是幽沉如水的一張臉,然而夙滄抬頭看他時只覺得通身都暖和,分明又是個人間裡折翼的太陽。
“…………”
她尷尬不知所措,那人便也沉默,英挺面孔有點兒苦惱地皺起來,像是不知該如何處置手裡這頭從天而降的烏雞——大概一般人都不知道。
最後還是夙滄先戰戰兢兢地開了口:
“那個……對不起我好像砸錯了人……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位,長得和你一樣英俊斯文但表情比你陰險很多一看就有兩張面孔的先生?”
那人恍然:“若是問歐陽先生,謝某方才在茶館中與他一晤,相談甚感投緣。”
——這麼黑他你都能聽出來是誰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