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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腦裡調出一張表格。
“這是最近三個月裡那間地下室的訪問記錄,你可以看到,我父親花了很長時間待在地下室裡看他的藏畫。他至少每天都會進去一次,有時候一天兩次。”她用手指了指螢幕,“這是他最後一次進地下室,時間剛過午夜,也就是他被害那天的凌晨。之後系統就再也沒有其他訪問記錄了。”
“警方有沒有告訴你他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什麼時候?”
“他們說是在凌晨三點左右。”
“這樣看來,殺害你父親和取走地下室藏畫的是同一夥人,作案時間是在凌晨三點左右,也就是我到達別墅的六個小時之前。”
“嗯,是這樣。”
加百列指了指螢幕上的最後一條記錄:“讓我看看那條記錄的影象。”
不一會兒,螢幕上就出現了幾張閃動的照片。由於拍攝角度的問題,加百列看不出地下室裡那批藏畫的全貌,但是隻要隨便看上幾眼,就能發現這批藏畫肯定來頭不小。其中涉及的畫家有:馬奈、博納爾、圖盧茲…洛特雷克、塞尚、畢沙羅等等。此外,他還看到了一幅雷諾阿的裸體畫、一幅梵·高的運河風景畫、兩幅莫奈的街景畫和一大張畢加索在藍色時期創作的女子肖像畫。一位老人坐在屋子正中央的安樂椅上,這是他臨死前最後一次欣賞自己收藏的珍貴畫作。
11
蘇黎世
四個小時後,格哈特·彼得森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裡,辦公室是一座木構建築,由淺色的斯堪的納維亞木材修造而成。要是站在窗前向下俯瞰,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髒兮兮的庭院,庭院圍牆的磚塊已經發黑。這天早晨,彼得森進辦公室後沒開電腦,沒拆信件,也沒喝咖啡,卻很反常地鎖上了外面的門。一根點燃的香菸靜靜地躺在菸灰缸裡,已快燒完,但是他根本沒有注意,而是怔怔地盯著真皮記事本上一字排開的三張相片,這幾張相片分別記錄下了艾隆和安娜·羅爾夫走出別墅、坐上賓士車及開車離去的畫面。過了一會兒,他如噩夢初醒般猛地跳了起來,把這幾張照片一張一張地放進了碎紙機裡。眼見著兩人的相片被絞成碎片,他心裡特別痛快。接著,彼得森拿起電話,憑記憶撥了一個號碼,然後靜候迴音。二十分鐘後,他把這天所有的預約都取消了,轉而坐上賓士座駕,開著車沿蘇黎世湖一路前行,向格斯勒先生的山間別墅駛去。
12
科西嘉
村裡的老占卜師住在一座奇形怪狀的房屋裡,這座房屋離教堂不遠。英國男子來訪時,她像往常一樣,帶著擔憂的神色衝他笑了笑,然後伸出一隻手來摸了摸他的臉。她穿著一件笨重的黑色連衣裙,前襟上繡著花紋,身上的面板像麵粉一樣蒼白,一頭白髮梳到腦後,用金屬別針別了起來。現在單從老人的外表看,你根本猜不出她的民族和國籍——一個人身上的民族烙印就這樣隨著時光的流逝消失無蹤,這真是件有趣的事情,英國男子心想。如果不是因為她說科西嘉語,又過著天主教徒的神秘生活,英國男子真的會把她當成他在伊普斯威奇的老阿姨比阿特麗斯。“惡靈又回來了,孩子,”她小聲說道,拍著他的臉,“我從你眼裡看出來了。坐下吧,讓我來幫你。”
老占卜師在小木桌上點了根蠟燭,英國男子坐到桌前。她在他面前擺了一個裝滿水的瓷盤,瓷盤的旁邊放了一小碗油。“滴三滴油,”她說,“我們來看看結果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英國男子用食指蘸了點油,往水裡滴了三滴。根據物理法則,這幾滴油在水裡應該會凝成一顆小油珠,然而,它們散成了千千萬萬顆小油滴。很快,這些油滴就消失了,水又變得像原來一樣清澈。老占卜師沉重地嘆了口氣,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毫無疑問,這就是惡靈存在的證據,邪眼已經侵入了英國男子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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