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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抖動的肩頭還是洩露了他的秘密。
“可抱著僥倖的心理,我還是想親口說出來。”黑暗中齊牧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跌落了,可那顫抖著說著這話的男生,幾乎抽離了他所有的力氣,連那細微的喘息都帶著刺痛,讓他無措得想逃離,但對方還在說著,讓他不能有任何動作。
“這幾天我感到非常的不安,這回你離開,就再也不會是我的齊牧了,如此強烈的預感讓我終日處在惶恐之中,我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說到最後宵軒只覺自己的嘴唇都顫抖了起來,每說出一個字都心如刀絞。
齊牧低著頭,嘴張了張想說:“我們倆是不可能的。”可下一刻他卻被對方抱在了懷裡,那禁錮著他的手力氣之大,讓他動彈不得,他無法看清那埋在他肩頭上的男生此刻是什麼表情,可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我們倆是不可能的。”即使這話是那麼的殘忍,齊牧還是說了出來,跟他一樣此刻宵軒也看不到他的表情,這樣也好,齊牧這樣想著。
抱著齊牧的人力氣又加了幾分,好似要把齊牧揉進自己的身體了,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是的,是永遠,多麼遙不可及的存在。
下一刻齊牧只覺肩上一片滾燙,那溫度一直蔓延,燙傷他的心臟,在那裡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帶出一陣高過一陣的疼痛。
直到那個人離開,直到房間裡再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齊牧才無力的倒在了地上,肩頭上還殘留著那人的溫度,空氣裡還彌散著那人的氣息。
“這個給你,是幸運繩,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齊牧,你這個騙子。”
“齊牧,我們去抓蛐蛐吧!”
“齊牧,加入我們籃球隊吧!”
……無數的聲音向他襲來,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齊牧咬緊嘴唇不讓那嗚咽聲傾瀉出來,淚水從眼角劃落,濡溼了他的鬢角。
“我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那哽咽的聲音久久的迴盪在他的耳際,齊牧發出了小獸一般的悲鳴聲,嘴裡蔓延出淡淡的鐵鏽味。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這是這年下的第一場雪,在這個寒冬的末尾,下得紛紛揚揚。齊牧踉蹌著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推開那厚重的落地窗赤腳走了出去。
“齊牧,我們去打雪戰吧!”那年他們九歲,男孩拉著他在雪地裡奔跑著,歡快的笑鬧聲如今依舊清晰可聞。
“宵軒!等我回去了,我們一起去打雪戰吧!”隔著十個時區,他在深夜時分把他吵醒只是為了跟他說這句話,可這年的雪卻一直沒有下下來,直到此時它才捨得飄落下來,可是已經晚了,明天他就要走了,他們不可能一起打雪戰了,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齊牧站在空地上,任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融化帶給他一陣陣的冰涼,久久的沒有一點動靜就像那沒有靈魂的木偶,靜靜的感受著那鋪天蓋地襲面而來的寒冷,暴露在外面的手早已凍得通紅,□的腳丫沾著泥土草屑,冷得失去了知覺,只有那呼吸時產生的白霧才能讓人感覺到了一點溫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齊牧覺得自己是非常自私的,在事情沒有發生時,他可以拽著明白裝糊塗;當一切都攤開不得不面對時,他可以快刀斬亂麻,做出自己認為的最好的選擇,即使那選擇會把對方弄得遍體鱗傷;他享受著對方對自己的好,卻不肯付出,自私的貪戀著那溫暖,他自私的把別人擋在自己的屏障之外,自私的……
一整夜齊牧都站在雪地裡,腦袋裡空空的,四肢早已凍僵,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個夢,也許一覺醒來某軒還是他的好哥們,他們一起打籃球,一起打雪戰,一起去旅行,一起幹很多很多的事情。
齊牧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房間的,他只知道房間裡的溫度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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