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5 頁)
低矮的樹叢屏風般伸展出去很遠,大樹前是好幾個墳頭,每個墳頭的中央都插著一塊很長的方木,方木四面很平整,上面寫著梵文。原來是卒塔婆 ※。
唰,唰,唰……
暗夜中,男人在挖掘墓坑。
男人緩緩回過頭來,揮動鐵鍬的手卻沒有停下,只把頭慢慢轉向身後。
從雲塊的縫隙中可以看見慘白的月亮,慘白的月光照在男人的臉上。
全身激靈哆嗦了一下,我從夢中醒來。
或許是由於剛才太舒服了,我似乎被吸入了夢的世界裡。
總算抵擋住很可能使我再度陷入夢境的睡魔的侵襲,我伸出左手摸到女人的身體,輕輕地撫摸她的側腹,手指順著肋骨往上滑,滑到胸部,用手掌包住了柔軟的乳房。然後伸出右手理好她那散亂的茶褐色頭髮,捏捏她的耳垂,又輕觸沾著散發的脖頸,最後給了她一個輕輕的吻,非常非常地輕,就像小鳥在輕啄一棵果樹上成熟了的果實。
啊?我這是在幹什麼?難道被那些只隨意瞥過一眼的女性週刊上的文章腐蝕了嗎?我跟這個女人之間的性關係裡邊根本就沒有愛情,幹嘛還要如此忠實地為她服務?
我嘆著氣,像做俯臥撐似的撐起上半身,然後用膝蓋頂著床,把身體完全抬起,從女人的身體裡把我那癱軟的小寶貝兒抽出,又轉過身子把手伸向枕邊,抽出兩三張面巾紙,仔細地擦拭起來。
乾脆服務到底吧!我又抽出兩三張面巾紙,塞進女人的大腿之間。女人害羞似地扭動了一下,轉過身去。裝什麼洋蒜!賤貨!你他媽的又不是什麼處女!
我心裡覺得很不愉快,下床以後撿起扔在地板上的短褲和襯衫走向浴室。我嘆口氣,大聲罵了句“他媽的”,走進浴室,一邊不停地咋舌,一邊衝起澡來。
回到房間,輪到女人去沖澡了。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又不痛快起來。還他媽的特地穿上了浴衣!剛才還赤裸著全身跟我絞纏在一起,現在遮遮掩掩又有什麼意義呢?雖說這是正常的女人心理,但我一直難以接受。
我把沖澡弄溼了的長髮攏到腦後用橡皮筋紮起來,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扔進沙發裡,點燃一支菸抽了起來。要是能不跟女人性交該有多好——每次結束以後我都會這樣想。
可是,性交這東西,其整個過程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快樂和興奮,一上床就會忘記所有的煩惱和痛苦。輕咬她的耳垂,吸吮她的乳頭,撫摸她的全身……雖然這一切都是例行公事,不做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男人們還是樂此不疲,甘心奉獻。射精的瞬間被難以名狀的恍惚感所包圍,緊接著就是類似在泥沼裡掙扎著前行了很久的疲勞感,最後是無言的後悔。然而,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又想得到女人的身體了。這就是男人的性。
浴室的水聲停了。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女人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扭頭看了看浴室,她正在那裡對著鏡子抹口紅,抹完口紅,又用梳子梳理起她那茶褐色的頭髮來。
我又點上了一支菸。性交之後抽支菸可以說是莫大的享受,尼古丁的粒子滲透到我體內總資料說是60兆的每一個細胞的深處,倦怠感變成了舒適感,腦血管的收縮就像把大腦抓在手上似的,感覺得清清楚楚。明明知道抽菸會縮短壽命,但是,性交之後這支菸我無論如何都戒不了。
女人終於梳妝完畢回到房間。“走吧!”我把煙掐滅站起身來。女人嘟嘟囔囔地說了句什麼,我假裝沒聽見,帶上墨鏡,快步走出房間。
穿過寂靜無人的樓道,倆人一言不發地上了電梯。一樓大廳裡也是空無一人,我們默默地走向大門。
自動門一開,熱浪立刻迎面撲來。在開著冷氣的房間裡呆慣了的身體實在受不了。兇惡的太陽狠狠地照射著大地,我用手遮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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