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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我才知道,不止小廚房,說是家裡人七七八八跑了大概十幾個,管家這才報了官。”
庾亮不答,徐光更像是自說自話,“你說奇怪吧,就這半年,家裡出了這麼多事。”
庾亮臉色不大好,徐光說了半刻,見他不太願意理睬自己,便討好地問道,“亮,你餓不餓撒?都沒見你吃過東西,要麼我去廚房弄點東西給你?”
孰料嘩啦一聲,庾亮甩了他一身的水花。
徐光也不惱,抹了把臉,繼續說,“你喜歡吃啥麼?告訴我呀。”
空氣中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整個庭院如同被什麼窺視著,有密密的網,正在逐步收緊。
庾亮突然色變,喝道,“你居然疑我?”
徐光被他說得沒頭沒腦,驟然聽得空中一聲鷹戾,腦後便是風聲撲來!
徐光頓時被帶得撲倒在地,再起身便發現海東青鷹爪如鐵鉤般,朝水中的庾亮抓去。
徐光大駭,立即叫道,“住手!”
他斷然忘了海東青只聽鷹哨,人話雖然聽得懂,但從不當數的。
海東青一擊不中,片羽不沾地旋了一圈,又囂張地俯衝而下!
徐光心顫,這才想起要唿哨,卻聽得身旁有人道,“徐少別被惡鮫迷了心,這可是食人的野獸。”
出聲的人,正是陸定。
徐光被他扶起,旋即又掙開,說,“你血口噴人!”
海東青如閃電般掠下,唰一下鐵爪帶過庾亮的手腕,那一瞬血流如注,他已是心肝俱裂,連話都說不周全,哪裡聽得進陸定的話。
陸定道,“那這又是什麼?”
他奪下徐光腰間佩戴的鮫珠,逼到了徐光的眼前。
徐光絲毫不管,連連唿哨,要教海東青住手。
然而這海東青一發既出,不擊斃獵物絕不回頭,徐光再待喚它,卻被人急急掩住唇舌。
“徐光!你家中十數人早化作這鮫人腹中之物!你要學那為虎作倀,助紂為虐麼?!”
徐光被他吼得心中一震,再看眼前之物,頓然了悟。
“你說……這是鮫珠?”
“對!他既用你元氣養這鮫珠,是以留你到今日!不信你自己看罷!”
沒錯,被庾亮穿起的鮫珠與彼時的死魚目已是迥然不同,此刻正散發著朦朧月色似的光芒。
周圍七顆血珠紅得發豔。
徐光心如擂鼓,他萬萬沒能想到,日夜廝磨的枕邊之人,別有的是這種居心!
身不由已,他踏後一步。
而這一步,已是天塹。
眼前鷹羽零落草木紛亂,青影變幻中似見庾亮欲破圍而出,卻被什麼擋住般衝不出院子,顯然這周圍不知何時,已佈下了他看不到的機關。
他看向徐光:“你……”
緊接著卻發出一聲悲鳴。
這一瞬分心,庾亮當即被那海東青開膛破肚,頓時掙扎不起。
頃刻間便沉入了水中。
海東青在低空旋了幾圈,爪間赫然是一團血肉。
它收起羽翼,旋即停在了徐光的身邊。
徐光一眼望去,手中一鬆。
事發突然,陸定來不及去接,那鮫淚環著的鮫珠咕咚一聲便沉入池水之中。
徐光登時暈倒在地。
徐光這一病便是兩年。
那處院子早封了,房子荒廢著,連池塘都填成了平地。
徐光搬去了東邊那一落庭院,跟老太爺住在了一起。
再過了一年,他終於能獨自起身,徐爸爸便帶他啟程去京城。
一來是為了散心,徐光受此驚嚇,終日惶惶,連水井都不肯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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