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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是當朝探花郎!葉青程!”
葉青程猛地睜開眼睛,外面阿昭驚訝上下打量著那婦人,正要再問,七九寒聲道,“大膽!我葉府的二太太正在府中養病,豈是你能冒充的!”
“兒啊,我是你娘啊!我當初也是被你爹打的怕了,才不得已逃出了潁川!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不過片刻的功夫,周圍就聚攏了十幾個看熱鬧的人,七九見再鬧下去,定然無法收場,正要喝罵。
葉青程淡淡的聲音從車廂裡傳了出來,“冒認官親,按律可處杖刑八十,這位老人家,我見你年紀大了,不與你計較,快快離開”。
“兒啊——”
七九打馬就要離開,幾個看熱鬧的人突然衝了出來,拉住馬頭,陰陽怪氣喊道,“小葉探花這是巴上了支國公府這樣的外家,巴上了葉二太太這樣的義母,就忘了自己的生母了?”
他們這一動作一喊,周圍的人全都湧了過來,周圍酒樓茶樓二樓的食客也紛紛湧到窗戶前往下看來。
那婦人忙大聲喊道,“程哥兒,我真的是你娘啊!你肩胛骨下那塊印記還是我親手刺上去的!就怕你爹那個畜生偷偷賣了你,找不回來啊!”
肩胛骨下?
印記?
葉青程心頭猛地一跳,定了定神,掀開車簾探出半個身子,目無餘波看向攔在大路中央的婦人。
那婦人約莫五十來歲的年紀,身材粗壯發福,面龐紅黑,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定然是每天都需要辛苦勞作、風吹日曬的農婦。
那婦人在他的注視下心虛膽寒的低下頭去,眉宇間有著膽怯不安,更多的卻是期待和貪婪。
除了都出身貧苦,葉青程看不出來眼前的婦人和自己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七九,將這位老人家送到京兆尹衙門,請京兆尹大人查個明白”。
那婦人頓時慌了,“程哥兒,我是你娘啊!你怎麼能送我見官!我真的是你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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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義母正在葉府閉門養病,至於,我生母——”
葉青程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我生母早在我剛滿週歲時就亡故了,卻不知你想自稱葉某哪一個娘?”
他中了探花後回潁川祭祖,出身貧賤沒關係,葉氏卻絕不會允許他背上生母不堪生父毒打,私逃在外,說不定早已改嫁他人,還給他生了幾個同母異父弟妹的汙點,所以寥寥一筆,記上生母已亡。
無論眼前這個自稱他孃的婦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生母,她都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的母親。
他臉上的神色分明是溫和而含著笑容的,那婦人卻無端覺得心底發寒,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恨不得一頭埋進地底去,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青程說完又坐回車廂,拉住馬的幾個人再次呼喝起來,嚷著葉青程飛上枝頭後,連親生的娘都不認了,還咒自己的娘早死了!
領頭的給那婦人使了個眼色,那婦人就往地上一倒,雙手亂揮,雙腳亂蹬,大聲嚎啕起來。
看熱鬧的人頓時激動起來,指手劃腳的興奮議論著。
車廂中,葉青程輕輕咳了一聲,七九正要聽令採取強硬手段。
急促的馬蹄聲、呼喝聲遠遠傳了過來,七九踩著車轅往後看去,入目一片飛揚的鮮紅,頓時便放了心,坦然坐回原位,低聲道,“大爺,錦衣衛來了”。
葉青程嗯了一聲,錦衣衛來了,倒是不必他親自動手了。
這種事,即便他完全佔理,也免不了有心人藉機汙毀,他能不親自動手自然更好。
先前才剛剛出了他殘殺義弟的流言,這會子,連他失蹤了十幾年的生母也出來了,是什麼人盯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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