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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祖母賞不賞?”
“賞!自然要賞!我們阿醜都親口說了,我老太婆當然要給我們阿醜面子!文竹,吩咐下去,廚房做這杏蘇糕的廚娘一人賞五百錢”。
文竹故作不高興撅起嘴,“老夫人偏心,那廚房的廚娘們做了幾個點心,不過就是半個時辰的事,老夫人倒賞了那麼多錢,倒是奴婢鞍前馬後倒水遞茶的,竟是一個錢都沒有!”
支老夫人就笑著指著文竹道,“你們看這小蹄子,倒是不知羞的自己跟我要起賞來,還鞍前馬後!我老太婆要是能騎動馬,就賞你個小蹄子五千錢又何妨?”
眾人便都笑了起來,一時花園中處處皆是歡聲笑語,映的這大好春…光越發的明媚鮮妍起來。
在涼亭裡歇了一會,葉青殊又扶著支老夫人往聽竹苑走,聽竹苑竹林幽幽,安靜的不見一絲人聲,連鳥叫蟲鳴都似乎停止了,與繁花似錦處處笑語的花園判若天地。
一進主屋,濃重的藥味便瀰漫開來,支氏面色慘白扶著玉蘭在房間裡緩緩走著,連唇色都淺淡到近乎與慘白的臉蛋一個顏色。
葉青殊看著她,恍如看到了秋風中搖搖欲萎的白蓮,只等著時節一至便委頓於水,零落成泥。
然而她的雙眼卻不似之前冷淡的近乎麻木,那雙與葉青靈極為相似的眼睛是清亮的,清亮的如同山間的小溪,雖也曾有支流無數,卻最終找到了下山的方向。
葉青殊俯身行禮,扶著支老夫人在玫瑰椅上坐下,垂眸上前扶住支氏另一邊胳膊。
支氏還是不太習慣她的親近,身子僵硬了片刻,又慢慢放鬆,“母親,阿殊”
支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就露出欣慰之色來,“這就對了,好好養著,你好了,靈姐兒和阿醜才能好,你若是死了,指望著姑爺續的弦能對靈姐兒和阿醜好?到時候只怕她們想來看看我老婆子都要受人眼色!”
支氏垂頭不語,葉青殊忽地開口道,“外祖母說的不對,便是母親在,我來看外祖母也須得受人眼色”。
支氏面色猛變,慘白的臉泛起不健康的粉來,乍一看上去竟有種豔光四射的錯覺。
支老夫人嘆了一聲,“你快些養好身子,總不能一直躲在孃家,姑爺這般兩頭跑也是辛苦,外頭那些個”
支老夫人突然意識到葉青殊還在,便住了話頭,換了個話題,“今天春闈放榜了,姑爺有沒有說新科進士中有什麼青年才俊?”
葉青靈的事雖暫時壓制了下來,但後患極多,便是沒有真憑實據,只要有心人傳上些流言,哪怕是葉青靈已經嫁人生子,怕也無法在婆家立足,何況葉青靈無緣無故的染上了“天花”,落在有心人眼裡,便是最大的把柄。京中勳貴和官家子弟都不合適,除了將葉青靈遠嫁,便只新科進士是最好的人選,最好選一個人才傑出,卻無身家背景的。
放到地方上為官,幾年後再回來,事情也就平息了,就算起了波瀾,姑爺沒甚背景,葉家和支國公府也壓得住他。
支氏瞧了葉青殊一眼,遲疑道,“老爺說在看,只,婚姻大事,總不能急的”。
支老夫人又嘆了一聲,“是這個理兒,姑爺辦事一向穩妥,是老太婆心急了”。
葉青靈如今這般模樣,她怎麼能不急!
支氏眼眶一紅,葉青靈如今活死人般躺在床上,她這做孃的只有更急!
支老夫人見支氏紅了眼,忙安慰道,“靈姐兒性子一向極好的,這是一時想不開,等想開了,自然就好了,她還年輕,熬得住,你也不用太擔心,把自己養好了,才能顧得上她”。
葉青殊輕聲附和,“外祖母說的是,長姐必然能熬過這一關的,母親要保重自個兒”。
支氏重重點了點頭,憋回眼眶中的淚水,支老夫人又與支氏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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