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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貫入了強大的靈力而無法摧垮,一旦消解了靈力,它就只是一面普通的平鏡。而且我們必須摧毀它,那樣才可能見到昊天宮的宮主。
這面霄壤鏡所依附的靈力是由日神幻陽力和月神玄陰力結起的混元力,我過去一直以為,天下只有璜神能夠運用這兩種靈力。寒煙繼續說道,泓,看來昊天宮宮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
我回頭看了一眼護界裡的敖櫧,他懷裡抱著盤天劍,眼裡的恐懼已經轉化成極度的惶惑。
我走近霄壤鏡,迎面有一種溫潤的風,我知道這是幻陽靈力激起的先兆。我繼續向前緩慢地走,眼前訇然一黑,我走進了霄壤鏡,耳邊聽見寒煙被拉長的聲音在瞬間消失:小心,泓——我胸前漸漸地炙熱起來,而後背卻是刺痛的冰冷,玄陰靈力也激發起來了。
眼前的黑暗異常沉重,它突然被捲動的火焰撕開,在我面前圈成一個巨大的火環,烈烈地向我捲來。而我的身後,則是如月光般流動的霜雪,洶湧地奔瀉而至。
我知道這不是幻象,這是兩種靈力所結成的質體,他們隨時可以將我吞沒。
我身邊結起的護罩旋轉著,在火焰的咆哮和霜雪的奔流聲中發出尖銳的呼嘯。璜神賦予我的靈力使我的風護有如強悍的旋流,挾裹著火焰和霜雪在我身邊掀起山巒般的風濤。巨大的靈力彷彿要把我的身體撕開。我知道我不能鬆懈,否則我會在頃刻間被兩種靈力化成火焰或者霜雪。我站在風濤的中心,雙手展開,那時我有如璜神看到輝煌的大雪,胸間有宇宙無盡的開闊。
日神幻陽力和月神玄陰力所激起的風濤在風旋的攪和下漸漸消隱,遠遠的,被撕開的黑暗中有一個人影遊動,灰白的幻袍影影綽綽,他的臉像是隱藏在暗影後的蓮花,帶著邪氣的微笑。
我是非涉,是你們要見的昊天宮宮主。那個人影在說話。
我沒有出聲,我知道這只是他的幻影。
能有你這樣的對手,真是三生有幸,天下有能力消解霄壤鏡的靈力的人,真的不多。他繼續說道,你們直接到昊天宮來吧。我等著你們。
非涉的幻影消失。黑暗突然碎開,我站在陽光下,地上是金色的碎片,霄壤鏡喪失了非涉的靈力,頓時崩裂。
寒煙微笑地看著我。陽光下宛如湖中快樂的漣漪。
只有敖櫧,依然懷擁著盤天劍,帶著令人心痛的憂傷。
晚上,敖櫧坐在一塊岩石上擦劍,月光在盤天劍上鍍上了一層迷幻的銀霜。他輕彈著劍脊,歌聲幽幽地傳來:
長劍礪兮如霜,心志壯兮無疆;川海浩蕩兮恆長,奈何殤兮嘆止。
我不知道敖櫧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憂傷。我問過寒煙,寒煙無語。
泓,死亡是不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敖櫧轉過身來,對著站在他身後的我說。
我告訴他一百年前我就死過一次,我的母親用生命最後的一息挽救了我的生命。
從那時,我覺得死亡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當我在迷惘的無助中徜徉的時候,我覺得生命是無意義的,那時候,最致命的就是對生命的絕望。在絕望中悲傷才是一種真正的死亡。
敖櫧笑了起來,說,泓,你說得對,盤天劍是永遠不死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看著幾隻銀雕從頭頂飛過。說,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非涉,不知寒武和冥天他們怎樣了。
寒煙在一旁說,泓,寒武他們有麻煩。因為我看見北方的星型有異乎尋常的跡象。
幾隻銀雕漸漸隱沒在暗藍的天際,我沉靜地說,讓我們為他們祈禱吧,我們必須首先擊敗非涉。
我們再也沒有遇上黑騎士。翻越了兩座巨大的蜿蜒山脈後,我們明顯地感覺到了靈力的熾烈,西方領域的靈力場彷彿都是由這裡散射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