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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發明創造,他發明的手動摩電燈,獲得國家專利。國利在世時,受父親影響,喜歡攢半導體。
國利這孩子懂事,常給家裡做飯,主動幹家務活兒。在學校時學習不錯,也聽話。“*”串聯去了趟平莊,沒要家裡一分錢。他是個好學生,死後,班主任郭老師哭得很厲害。
國利去兵團還是我走後門去的。兵團來招人,說只要老三屆,不是老三屆的不要。胡國利報名後,我四處找關係,走後門,託了人才批准要他。唉,我等於是幫他去死啊!不是我走後門,他去不了兵團,不去兵團,也就死不了。
走前,我帶他到外面的飯館吃了頓飯,要了回鍋肉等兩三個菜。當時他很高興,吃完飯後說,媽,給我照個相吧。就照了這張相片給留了下來,要麼連張相片也沒有。
去兵團後,剛開始住地窩子。蓋了房後,沒安窗戶就搬進去住了。他先是當文書,後來當班長。三班落後,又調到三班當班長。不久三班成了模範集體。
國利來信總說吃得很好,讓我們不用惦記。
國利去兵團11個月,給家裡寄了三次錢。頭次15元,讓家裡買煤。第二次又寄了15元,第三次忘了多少,他每個月津貼5元,還惦念著家裡買煤。11個月總共才拿55塊錢,一多半給家裡寄來了。
家裡對孩子特別嚴格。就怕他去那兒不好好幹,擔心他怕苦怕髒怕累,脫離群眾。他嫌莜麵難吃,要點糖,我到了兒也沒給他寄,怕影響不好,別讓人以為他怕苦,貪圖享受;他喜歡乾淨,讓我給他郵點布,做個套袖。我也沒有,怕他與眾不同,搞特殊。
唉,那草原著大火,救什麼啊?連工具也沒有,拿個小棍棍去救火,開玩笑嘛!這不是送死嗎?燒死人後,就沒人去救火了,全去救人。國利是三進三出,為了找杜恆昌燒死的,所以才給他立的一等功。可一等功管個啥用?
聽說這些兵團戰士還高喊什麼“立功的時候到了!”真傻啊!
我去處理的後事。心裡老嘀咕墳裡埋的是不是我孩子?說心裡話有懷疑。
我就擔心下面埋的不是自己的孩子。
從來沒碰見過這種事,腦子都懵了。給我們弄到那塊地方後,好像沒了腦子,昏頭昏腦,發僵發傻。但心裡總是懷疑,這下面埋的是不是自己孩子。牛連長、曹副連長不敢出來見我們,怕捱揍。出事前,曹副連長曾來家裡看◆民政部授予的革命烈士證明書
過我們。我也沒捎東西,怕說我寵孩子。
死後孩子的東西全沒了。我曾給他捎過一件新棉襖和毛毯也全沒了。好好的不知道誰給拿了,後來兵團給了點賠償。
我們孩子死算個什麼?雖說是烈士,卻享受不了正規烈士的待遇。有困難了,民政也不理睬。我老頭兒病重,醫院一下子要4萬,錢週轉不過來,沒辦法,我只好找民政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倒倒錢。他們說不行。我含著眼淚,一句話沒說就出來了。啊呀,有困難不管,我當這烈士家屬有啥用啊?
剛開始,我們還算個烈屬,給搞些個什麼活動,過幾年後就啥也沒有了。逢年過節什麼表示也沒有,連個慰問信也沒有。
胡國利 可敬可佩(2)
……
◆與胡國利的母親(左三),李瑞琴的父親(左四)等赤峰烈士家屬聽說陵園的展覽室也漏了,相片掉在地上。墳頭有的塌陷,有的開裂。這烈士陵園是有經費的,但當地政府把錢花在什麼地方了?
有困難讓找民政局,可找到民政局又推到單位。我就搞不清,咱這烈士家屬都有什麼權利和待遇?想給新疆兵團寫信問問,他們那裡的兵團烈士怎麼個待遇?
掃墓說是5年一次,有撥款。後來變成了10年一次。
230元一條命,想想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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