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前塵往事(第2/2 頁)

“等一下。”離落終於開口。

少年背過去的身子輕顫，卻又不敢轉過來面對她。

“那時候，真的是你打破了鎮魔塔嗎？”

“我……我……”少年臉色瞬間蒼白，難以啟齒。

離落眼神沉下來，低聲說：“夠了，別再演了。”

少年神色微變，周圍的建築瞬間消失，只剩下一片灰朦朦。

“你……發現了？”

少年的面容驀然發生變化，容顏俊雅如玉，眉心出現與離落神似的印記，眼神也從原先的傷感變成了淡漠，渾然天成的姿態宛如天神下凡。

這是上天精心雕琢後的姿容，完美到令人驚歎。

他濃墨般的鳳眸有一瞬的猩紅，不過很快消失無蹤。

離落垂了垂長睫，唇瓣輕啟道：“父尊……難道我經歷的這一切都是您的傑作嗎？”

聽罷，青蒼神尊鳳眸微眯，唇邊勾起一抹苦笑，“吾兒，你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樣？”

離落陡然一愣，揚起頭不解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答非所問。

九幽魔帝也好，蕭雲琛也罷，她的一切行動軌跡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離落臉上難得浮現出複雜的神色，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青蒼神尊低笑一聲，“吾兒，你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個位面世界，應該瞭解，每一個位面都有善與惡的存在。”

“而父尊的職責就是淨化那些有惡念的人，再把那些惡念收進自己的體內。”

離落垂眸，嘆了口氣，說：“所以您就利用我來壓制九幽的魔性？”

青蒼神尊眼底劃過一抹痛色，“吾兒，吾所做的一切都只為這方世界的安定，吾雖然是神樹，能除世間惡念，卻唯獨除不了自身的惡念，那一縷惡念化為了九幽魔帝作惡人間……所以抹殺入魔後的青蒼神樹，就是你的責任。”

離落的眼底充滿了不甘和痛苦，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非要走到這一步嗎？”

青蒼神尊看著離落，眼中滿是憐愛和無奈。

他伸出手撫了撫離落的秀髮，柔聲說：“已經太遲了，九幽魔性的增長已經超出了吾的控制。吾的本體也受到了侵蝕，如今神界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聽完，離落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知道青蒼神尊所言不假，但是讓她親自手刃自己的父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殘忍。

自從恢復記憶後，她甚至還沒有跟父尊好好相處過，難道就要與他天人永隔？

可如果不這麼做，整個神界乃至其他世界都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在這兩難的困境中，離落感到自己的心正被一點點撕裂開來，而每一片碎片都帶著無盡的傷痛和哀傷。

這意味著她要拋棄個人情感，為大局著想。

這時，青蒼神尊的眼眸中逐漸被越來越多的暗色所侵蝕，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而低沉：“吾兒，世間萬物皆有定數，父尊也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不要猶豫，相信自己的能力，你一定能夠圓滿地完成這項使命。”

“父尊……”

離落神色凝重地看著青蒼神尊漸漸消失的身影。

此刻，她彷彿感受到了一股無法承受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