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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又傳來了熟悉的剝篤聲。
到共樂村後,幾乎每到夜半,時鐘指向11點整時,都會傳來敲門聲。米苔開始很害怕,還曾經在村民討論會(聚會)上提起過,但是大家都不以為然,而且每次都只是響那麼幾下,就像貓或狗在門上抓繞,過後並沒有出現過任何險情,慢慢地習慣成自然,米苔也就不再把它當成一回事。
再後來敲門聲不知不覺成為她生活中的一個旋律,每天只有等待敲門聲響過後她方能安然入睡。
今天的敲門聲似乎比往常時間長,聲音大,顯得比較急促。米苔下床開啟房門往外看,和以往一樣,外面空闃無人。只有日本海在月光下發出一道道粼粼的波光。
米苔心想反正也睡不著,索性去海邊散散步,整理一下思緒吧。
季節已進入冬天,空氣溼冷。她披上一件土布棉大衣,沿著沙灘慢慢行走。
夜風不大,但是帶著徹骨的寒意,使她的腦子清醒不少。她決定明天還是要走。因為雖然她並不討厭這裡的生活,但是這樣蒼白無聊、麻木不仁、波瀾不起、毫無夢想和激情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的生命裡可以沒有名沒有錢,但是不能沒有愛。只有找到小林正道才能找到她的愛。
她算了一下,用手裡的錢可以坐最便宜的夜行大巴到達大阪,到了大阪後想辦法找工作,籌錢攢錢,然後再去東京。
由於手機被收走,她的通訊錄沒有了。除了還記得宏剛的地址外,其餘人的電話號碼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這年頭就連自己的家庭電話和手機號碼都沒有幾個人能記得住哇。),只有到jp保險公司大門口去等小林正道。
還有就是藍夢食堂的白媽估計也該回到日本了,只要找到她,很快就能跟小林正道聯絡上。
她回到自己的小屋。發現在屋門的把手上栓著一個小小的布口袋。也不知是被什麼人在她散步前還是散步時栓上去的,大概是哪位相處得比較好的村民送來的臨別贈品吧。
她解下布口袋拿進屋裡。開啟一看,可把米苔給驚呆了。但見裡面放著一個半透明的迷你型資料夾,開啟資料夾,掉出來一張新幹線車票和兩萬日元(合1200rmb)。
車票的始發站是新山口,終到站是東京。米苔把布口袋和資料夾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任何留言和署名。
這位雪中送炭的貴人會是誰呢?難道每天深夜來敲門的那個人是她在共樂村生活的守護者?他其實一直都在關懷著她,暗中保護著她?
經歷了太多怪事的米苔,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對於那些想破腦子也想不出結果的問題,她採用高高掛起的態度,以不變應萬變。她把新幹線的車票放在枕頭底下。那晚,她一夜無夢。
早上她很早就醒了。因為在麵包房工作,已經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天才麻麻亮,四圍萬籟俱寂,米苔把正男送給她的貝殼項鍊貼身戴好,關上房門,一個人上路了。
她的行李很少,只有一個薄薄的雙肩包,裡面裝著一些**、**、襪子和睡衣,一把摺疊雨傘,春夏兩身共樂村民米白色的制服(村裡把它們作為留念送給了她),“霞工房”的12個麵包及麵包房同事送的一小包禮物。
這些禮物她還沒有時間一一細看,只是大致瞅了一眼。同事們在一個用羊皮自制的筆記本上,每個人畫了一幅畫兒,畫兒旁寫了一些臨別贈言,另外,還有一支用蠟燭做的筆、兩塊用黃瓜和鮮花製作的肥皂和一個用海洋漂流木雕刻的少女半身像。
米苔喜歡看畫展,對美術有一定的鑑賞力,沒想到麵包房那些埋頭苦幹的大爺、大叔、大娘、大嬸們還頗有美術細胞。
晨光初現,米苔大步流星朝汽車站走去。她將從這裡坐公交車到新山口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