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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沒有幾道宮廷食方備著專供貴客點用的?這位師傅既是博味司出來的,怕是天下火鍋底料的製作工序全都已爛熟於胸了,這豈不是意味著無論敝府選用哪一種火鍋底料,只要能被這位師傅說出工序的就都算是違反賽規了麼?那就請黎公子為敝府來指點一二,敝府選用哪一種底料才不算違規呢?”
“白沐曇,”黎清雨冷笑連連,“莫要再在這裡避重就輕地狡辯了!關鍵之處不在於陳師傅能辨出你多少火鍋底料的製作工序,而在於你所選用的參賽底料全是宮中的食方!你大可以避開這些宮中食方而只選用民間做法,這麼做自然不算違規,可你今日參賽的所有火鍋底料無一不是採用的宮廷製法,對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白二少爺卻不再看他,只將目光望住那位博味司出身的陳師傅,溫文有禮地道:“晚輩敢問陳師傅,是否天下美食的材料與工序陳師傅只要嘗過就都能精確說出?”
陳師傅因是宮裡出來的,且當今聖上又酷好美食,連帶著在御膳房供職的人們也都或多或少帶了幾分傲氣,見白二少爺如此一問,陳師傅臉上就有些不大高興,冷著聲音面帶倨傲地道:“既然事關本次比賽結果,老朽也就不多客套了,老朽敢在此當著諸位的面保證:只要經老朽嘗過的飯菜,老朽都能說出其所用材料和製作工序來,我博味司的人乾的就是這份皇差,自然不敢誇大技能,諸位如若不信,老朽願當面試來!”
黎清雨立刻接了話盯向白二少爺:“白沐曇,你還想狡辯到幾時?博味司擁有幾十年經驗的老師傅你也要懷疑麼?”
白二少爺忽而輕輕笑起,有如曇花初綻,登時便看呆了一片人,然而這笑容很快便收住了,只剩下白二少爺清清淡淡的聲音:“世間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中,舊的東西消失,新的東西萌生,大大小小,千千萬萬,誰敢保證能洞犀一切、盡在掌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相酷似而毫無血緣關係者何止一二?相同的菜色被不同的人想出相同的做法來又有什麼可稀奇的?更何況……”說至此處,白二少爺忽地將身子向後一靠,竟閒閒散散地倚在了椅背上,唇角勾起個略顯輕蔑地淡笑來,“陳師傅口口聲聲說自己能辨出天下菜色的材料和工序來,這一點請恕白某不敢盡信,因而由此推彼,白某也同樣不能被迫承認敝府的火鍋底料是出自宮廷食方——除非,陳師傅能自證自己所言非虛。”
一向優雅清貴的白家二少爺突然間強勢又霸道起來,這樣的轉變令在場熟悉他的人一時難以反應,怔忡間望向有些輕狂地倚在椅背上的白二少爺,卻不由得皆是一愣:望過去時對上的是一前一後兩張面孔,前面一張是白二少爺的,後面一張是白大少爺的,兩張面孔同樣的微揚著眉尖,同樣的微睨著黑眸,同樣的輕仰著下巴,同樣在唇角抿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嘲,一晃眼,兩個人似是合成了一個人,再一晃眼,竟又似有了種錯覺,彷彿當年的白沐雲又重新回來了,就坐在他弟弟的身後,成為一種可怕、堅實、強大到令人產生窒息般壓迫感的存在,如果說此刻的白二少爺像一柄森寒犀利的白刃,那麼白大少爺就是一塊黑沉深厚的堅盾,兄弟兩人渾然一體,形成了一股無堅不摧又固若金湯的強悍之勢!
然而眾人很快就發現自己方才是眼花了,因為白大少爺正在衝著陳師傅做鬼臉,並且在被陳師傅瞪了一眼後嚇得縮在白二少爺的背後,只露了兩隻眼睛出來,把整張臉都貼在白二少爺的肩上。
這些不過是幾息間的事情,黎清雨正接了白二少爺的話頭提高音量地說道:“想讓陳師傅自證不難,然而自證之後你若還不肯承認又有何用?”
白二少爺不緊不慢地道:“有在座諸位做見證人,白某豈敢不認?倘若陳師傅能當場證明自己確實辨得出任何一種菜式的材料和工序,白某願聽憑商會裁決和處置,而若不能,則反證我白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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