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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上吹簫,月亮似是掛在他的頭頂,與他很近很近,卻也同時照得他臉色分外蒼白。
漫羅來到雲湮齋的時候沒讓人通報,於是悄悄地走到罹湮身後,見那少年提著毛筆在宣紙上最後書下自己的名字,她忍不住笑道:“原來小罹的名字是這樣寫的。”話音一出,卻將那作畫之人嚇了一跳,手一抖,筆就落到了地上。
他還來不及撿起毛筆,已先回過頭去給漫羅請安,“罹湮見過七皇子。”
漫羅微微一笑,扶起罹湮淡然啟口,“不用多禮,瞧你膽小的,這樣就給嚇到了?”語畢,她蹲下身撿起那支毛筆遞給他,隨後笑著拍拍罹湮的肩膀道:“緊張什麼?放鬆些。”繼而打量起那幅畫來,罹湮便在一邊守著,一時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直到漫羅側過臉來問他,“這畫中吹簫之人可是你?”
罹湮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將自己當做他來畫,只是我終究不是這畫中之人,所以也不如他灑脫自在。”這話本不該說的,可是他卻當著漫羅的面說了出來。
漫羅只淡淡瞥了他一眼,隨之沉默了須臾沒有出聲,而罹湮也就垂著頭不開口,氣氛突然間就變得冷僵起來。
輕嘆了一口氣,漫羅心想: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句話而生氣。旋即牽起罹湮的手走到桌邊坐下,關切地詢問,“你的病怎麼樣了?”
罹湮莞爾一笑,那眉眼間盡是風情,美得銷魂,“只是風寒罷了,託七皇子洪福,已經痊癒了,勞七皇子憂心了。”
漫羅認真地打量著罹湮,這個人與她昨夜在亭中見到時一樣,還是顯得那樣的荏弱,惟有那臉色稍稍泛起了兩朵紅暈,不再是蒼白如紙,反是添了些光彩。
聽過罹湮的話,漫羅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心裡想這罹湮還當真是個叫人很難看透的人物,至少這一刻他坐在她面前,她就看不穿他的想法。
明明應該是和容軒一樣恨著她的人,偏偏這個時候卻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著同她說話,是此人當真是心胸寬廣還是心理素質極好便不得而知了,只是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人佩服,前者叫人欽佩其胸懷,後者叫人歎服其城府。
見漫羅一直看著他卻沒說話,罹湮卻是輕輕勾起唇角,笑容中帶了一分輕嘲,“七皇子真是好興致,怎麼今日天還未暗,就來找罹湮了呢?”這話裡多少有些諷刺之意,漫羅何其聰明,又怎會聽不明白,然而她刻意地將這譏諷的餘音給忽略不計,只平靜地開口,“我是來看看你病好些了沒有。”
罹湮輕笑著,“多謝七皇子掛懷。”言下他站起身,走到漫羅身前俯身而道:“如今罹湮大病已好,七皇子來得也當真是時候。”罹湮的嗓音是極其細柔的,只是每句話卻都似別有深意一般,要人好好琢磨一番方可理解。
漫羅還沒反應過來罹湮那話是什麼意思,對方卻已接著開口問道:“敢問七皇子今日想要怎麼玩?是捆縛還是滴蠟呢?或者是其他?”
漫羅聞之大駭,她沒有聽錯吧?剛才罹湮說了什麼?捆縛?滴蠟?她想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顏漫羅分明乃女流之輩,卻可將一個七尺男兒折騰到肛裂的地步,原來她是個變態,喜歡玩S M。老天啊,有沒有搞錯,她顏筱朵可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啊,現在為何會進入到一個變態的身體裡,問題是她還是個女扮男裝的皇子,被人當做是個斷袖的女人,這簡直是太荒唐了。
閉上雙眼,漫羅鎮定了一下情緒,許久才緩緩睜開雙眼,對上罹湮一雙翦水深瞳,淡漠地開口,“你先坐下來。”
罹湮的睫毛微微一顫,他瞧著漫羅嚴肅的表情,也有些摸不清對方的心思,只好先回到座上坐下,此時漫羅微眯了雙眼,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瞧了他半晌,才緩緩啟口,“罹湮,我問你一個問題。”
罹湮怔然抬眸,後又道:“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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