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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稟羽林大人,十七團已攻下紫川家總長府,駐守的禁衛軍全部被殲滅,我軍正在搜尋總長府的地道與秘室!”
“啟稟將軍,我部已經拿下了紫川家的軍務處和元老會,守軍全部被殲!”
聽聞捷報頻傳,神族大軍進展順利,葉爾馬以下結論的口吻說:“總長府和元老會都被拿下了,紫川家完蛋了!”
此時,雲淺雪已經在起草給神皇的奏章了:“六月十六日晚,我軍攻入敵人首都帝都,奪取了紫川家總長府、統領處、軍務處和元老會等重要據點。雖然未能全殲守軍,但一切進展順利,勝利指日可待。”
“一切進展順利,寧殿下。”與雲淺雪相隔不過三個街區,在一處壕溝陣地後,帝林對紫川寧說了同樣的話。
魔族軍攻到了附近的街區,交戰廝殺聲不斷地傳來,聲音越來越大,顯示魔族軍攻得越來越近了。
黑暗的街道上,火把閃爍晃動,一隊又一隊士兵正小跑著向戰場開拔增援,士兵中夾雜著大批持刀綽槍的武裝平民。
與士兵們的去向相反,傷員潮水般從前線被抬了下來。
濃重的血腥和一種難以言述的臭味撲鼻而來,破碎的人體和肢體從身邊被抬過,潔白的紗布被汙血染紅,血汙滿臉計程車兵在痛苦呻吟慘叫,不住地傳來瀕臨死亡的慘叫聲,魔族兵尖銳的呼嘯越來越接近了!
刺鼻的血腥,破碎的人體、斷手斷腳,鮮血噴得滿地都是,滑出人體的臟器臭氣熏天,慘痛的呼叫,瀕臨死亡的新兵在彌留中痛哭:“媽媽,媽媽!”到處都有人在叫:“醫生!醫生,快過來,這個快不行了!”軍醫們疲於奔命,但很多時候,他們都只能無奈地給傷員們用白布蓋上了臉。
看到慘烈的戰爭場面,紫川寧臉色慘白,這與她想像中英俊騎士叼著紅玫瑰披堅持銳的浪漫場面實在差得太遠了。
死亡、毀減、痛苦、實體,這才是真正的戰爭。
作為中央軍的指揮和留守帝都的監國皇儲,親臨前敵,鼓舞士氣,那是她義不容辭的職責。但在不被注意的時候,她已經偷偷嘔吐了幾次,一直嘔到只能吐清水。
背後有人輕輕拍著她的背,遞來一塊乾淨的手絹。
紫川寧轉過身來,看到帝林就在身後。
她接過手絹擦擦慘白的臉,苦笑道:“謝謝,監察長大人。看來我是歷任中央軍統領中最無能的一位了,居然暈血。”
“已經很了不起了,殿下。您第一次上戰場,已經比我預料的要好多了。”帝林平靜地說,白皙的臉鎮定自若。那悽慘的景象對他毫無影響,他像是看風景般無動於衷地看著戰場。
紫川寧微微蹙眉,冰涼的軟甲緊束著讓她很不習慣,她撥了撥露出頭盔外額前的秀髮,疑惑地問:“監察長大人,你的計劃,該發動了吧?”
帝林平靜地說:“再等一下。”
“將士們傷亡很大,他們頂不住了。”
“再等一下。”
“再這樣下去防線會被突破的!”
“我知道。”帝林的語調始終不緊不慢:“但他們必須頂住。魔族軍主力還沒全部進城,我們必須逐步抵抗,將他們全部吸引進縱深。”
紫川寧疑惑道:“萬一,魔族軍始終只是派出先鋒軍入城攻打我們,大軍始終在城外按兵不動呢?”
“所以,我們必須抵抗得更堅決更激烈,讓魔族不得不動用城外的軍隊。”
紫川寧黯然,更堅決更激烈?那就意味著有更多計程車兵和平民要為這個誘敵的任務而犧牲。她低聲道:“原來,你也沒有把握啊!”
帝林笑了:“戰爭本來就是一場巨大的冒險,誰能有十全的把握?不賭這麼一把,帝都遲早要被雲淺雪拿下的,賭了,我們倒還有一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