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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木翹羹、香糖果子、水晶燴、餈糕之類吃食,光是聞香便引人食指大動,更有提瓶賣茶者,寒冷冬夜裡飲上一碗熱騰騰的香茶,身上便是說不出的和暖。
這份熱鬧對於食客來說自是愜意,當對於巡街的捕快,則是另一番光景了。從掌燈時分一直巡到二更天,饒得裡面穿了棉夾襖,莫研還是凍得直打哆嗦,忍不住偷偷買了個“羊荷包”,叼著它躲到一方角落裡大口大口吞嚥。
冷不妨背後有人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驚得她一時哽在喉嚨中,邊轉身邊狂咳不止。那人也是沒料到,忙拍她的後背,助她順過氣來。
“王頭,”她好不容易吞下去,陪著笑道,“您怎麼又親自出來了?”
她口中的王頭即王朝,作為開封府捕頭,對於手下捕快翫忽職守的行為歷來懲罰嚴厲。莫研拿不定巡街時吃點東西到底算不算翫忽職守,但看到王朝臉色不善,自知不妙。
王朝帶著幾分無奈看她,沉聲責問道:“你怎麼又偷吃東西?巡街須得時時警覺,不得有絲毫懈怠。”
“捕快也是人,又不是銅塑鐵鑄的,這麼冷的天……”莫研不滿道,她五天才能輪到巡馬行街,巡街又冷又凍,滿眼又皆是吃食,如何能忍得住不吃。天空尚落著雪粒子,風捲著雪刮過來,她皺眉裹了裹斗篷。
畢竟還是個小丫頭,王朝拿她沒奈何,只能教訓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話不對,皇上算是人上人,怎得不見他來吃這般苦頭。”莫研搖頭,“若是說只要我肯吃苦便能當人上人,難道說我也能當上皇上不成,不通不通,很是不通。”
“你怎麼總有理!”
“這話本來就不對。”
“這話是我說的嗎!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就是這個理。”
“那就是老祖宗錯了,還傳下來作什麼。”莫研理所當然道。
王朝氣結,回回都說不過她,回回都有一堆歪理頂回來。
“王頭還有什麼事麼?沒事的話,我去接著去巡街了。”莫研的一雙腳早凍得麻木,她原地急跺了幾下,試著恢復些知覺。
已經連話都不願再說,王朝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看著這個小丫頭慢悠悠地匯入人流中,他連連搖頭——聽說皇上還欽點了她當捕頭,就這般模樣,當了捕頭如何才能服眾?
這邊莫研亦是一肚子不痛快,剛吞下去的“羊荷包”雖使身上和暖些,嗓子卻幹得厲害,想買碗茶喝,又恐王頭還在後面盯著。路兩邊香氣四溢,卻只能眼巴巴地幹看著,她用力嘆口氣:早知當捕快這麼無趣,當初就跟著二哥哥回蜀中去,不偷著跑回來就好了。
正自一搖三晃地溜達,突聽有人驚呼:“我的錢袋!我的錢袋呢?”
莫研還未來得及循聲望去,便有一位十二、三歲模樣的男孩飛快躥過來,正巧一頭撞進她懷裡,她想也未想便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哪裡來的婆娘,敢擋你爺爺的路!”男孩惱火地大聲嚷嚷。
莫研聽得咯咯直笑:“你才多大,小媳婦還沒娶,就惦著當爺爺了。”
男孩使勁掙扎,無奈未曾習過武,雖然動作靈活,卻無章法,怎麼也掙脫不了莫研。
此時先前叫喊的那人也趕到了,生得眉清目秀,公子哥兒打扮,一把揪住男孩,從他手中拿過黑底金線的錢袋,惱道:“這麼小就偷東西,小心我送你去見官。”
“等等,”莫研伸手拿過錢袋,“你如何能說這錢袋就是你的?”
“你!”那人惱怒,“你是什麼人,也配來問我!”
莫研慢條斯理地掏出懷中制牌:“在下是開封府的捕快,姑娘若有冤屈,可到開封府衙前擊鼓鳴冤。”
“你……”那人愣住,“你怎麼知道我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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