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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縣長,侄子的話難道也不信?沒辦法,他只能手捂胸口發誓:“我要騙五叔,不是媽養的。”
五叔嘴角的皺紋露出一絲笑,心想這小子總算他媽辦了件人事。馬上想起個大問題,他說:“包地啥價錢?”
這是節骨眼,大問題。馬如民沉了下,羞澀地伸出仨手指在五叔眼前晃了下。
“啥?還是敲竹槓啊!”五叔立馬翻臉,“這年景、這種法,秋後賣了棉杆也掙不了三百塊。”他小拇指挑給馬如民,“一畝一百,多一分也不行!”
早就預想到承包費會卡殼。馬如民厚著臉皮對付,農場答應包地,好比把黃花閨女許配給咱們,一百塊聘禮少了點。五叔自有道理,掰開手指頭算賬,皖西人規模經營能攤薄成本,承包費一畝三百五,他們也有賺頭;大梁村每戶頂多包兩三畝,成本高,如果趕上受災,本錢別想收回來;秋後倒找給良種場三百,跟當長工有啥區別。五叔說:“非要三百,他媽不如搶種。”
儘管五叔有強詞奪理的成分,但馬如民不得不承認,五叔確有道理,承包費的確高了點。這個問題回頭再和小齊磨嘴皮。他壯起膽子表態:“價錢有商量餘地。搶種必須停止。”
五叔說:“價錢落不落?”
“肯定落。”馬如民豁出去了,回頭接著與小齊鬥法。 。 想看書來
5 編造政府常務會紀要
“衝你這話,”五叔拍胸口起誓,“再有人去搶種,我也不是媽養的。”
這可折殺了馬如民,趕緊去抓五叔的手。
五叔擋開他,後面還有話說:“節氣不等人。農場還有五百畝地晾白茬,下種晚了影響收成。”巴掌舉給馬如民,“你五天給我說法。第六天沒信,我帶人去政府找你算賬。”
“行!”馬如民鼻音都出來了,“五叔逼我到懸崖啊!”
“別怨五叔矯情。”五叔鼻子也發酸,“侄子打光棍我有愧。我怕死的那天他不給我打幡抱罐子,所以豁老命也得蓋房。沒土地,你讓我上哪兒掙錢去?”
話說到這份上,讓馬如民胃裡反酸水。他表態,五叔真有那天,我給你打幡抱罐子。五叔擺手說,使不起縣長,讓叔包地就算你盡孝心了。馬如民說:“你老如果包不上地,戳我脊樑骨!”
走之前馬如民問五叔要吃的,肚子早餓了。五叔讓他拿上三個新貼的棒子餑餑。回城路上唐文道出疑慮,弓拉得太滿,咱有根嗎。馬如民嚼著餑餑說,逼到這個程度,有根沒根也得往前豁,軟硬兼施拿下小齊。唐文懷疑小齊能否讓步。
“不讓步,我就帶著鄉親搶種。”馬如民說,“老跟農民過不去,什麼東西!”
晚上十一點回到縣政府。唐文想騎車回家,剛過滿月的兒子老婆一人帶,夜裡需要幫手。馬如民不讓走,說起草常務會紀要。唐文一頭霧水,政府沒開常務會,怎能隨便起草紀要?馬如民嘀咕,跟五叔誇海口降低承包費,他心裡沒著沒落,路上冒出新想法。“趕緊鼓搗一份檔案。”他拽唐文上樓,“然後找李東。”
進了辦公室,兩人手機同時響。唐文老婆通知他務必買奶粉,怕兒子半夜斷頓。唐文估計回家早不了,讓老婆自己想辦法。他手機掛得快,沒聽見老婆抱怨聲,卻聽見馬如民的高腔大嗓:“亂彈琴!跟你說過了,工程豈能亂插手?”手機扔進沙發,他對唐文訴苦,“你給評評理,我小舅子像話嗎。他繞著圈膩歪他姐跟我糾纏,非要攬大棚菜專案基建工程,是不是逼我犯錯誤?”
唐文啊啊幾聲。眼下工程與他無關,最擔心兒子後半夜餓了怎麼辦。
“再說,工程我說了不算。即便說了算,也不能給他。對不對?”
唐文還啊啊。妻子乳房圓潤挺括,為什麼就沒奶呢?真奇了怪了。花錢放一邊,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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