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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裡開畢“統計工作研討會”回來後,徐有福已成為局裡主持工作的副局長。�
徐有福開著局裡那輛桑塔納,回老家去看望父母。
雖然他還不是局長,但僅一個“主持工作”,他就可以隨便開這輛車了。他若不主持工作,僅是一個普通副局長,像張副局長和王副局長那樣,是不能隨便開這輛車的。即使車因公事派給他,他也不能自己開,而應該由司機開,派給他只是派給他“坐”,而不是派給他“開”。
紀檢組長和工會主席即使和徐有福一樣是副局長,也不能隨便將這輛車開走。他倆若要用車,管車的政秘科長便會弓著腰進來小心翼翼地請示徐有福,說某某副局長明天想用車,不知徐局長再有什麼安排沒有?
徐有福有安排,就會說讓他們等兩天吧。徐有福沒有安排,就會說讓他們用去吧。然後又會問政秘科長:幾天?政秘科長說只用一天。徐有福就會說:儘量不要超時間,局裡工作忙,事情多,萬一有急事,比如“兩辦”(市委辦,市政府辦)突然通知,要跟書記、市長下鄉之類。
而即使他們用一兩天車,即使他們自己會開車,他們也不能自己開,司機會有意見的。況且萬一出了安全事故,誰負得起責任?
只有徐有福一個人是例外,因為他主持工作,就意味著這個局的事情他說了算。這個局若是一輛汽車,他就是駕駛員:他想往左開就往左開,他想往右開就往右開。
他想讓司機跟他去哪兒,他就給政秘科長或司機說一聲去哪兒。若給政秘科長說了,政秘科長就會給司機打手機,告訴司機幾點鐘徐局長要到哪兒去,到時候司機早將車停在辦公樓下等候了。若直接給司機說了,他已和司機上路了,司機會一隻手轉方向盤,一隻手將手機掛在耳上,告訴政秘科長他和徐局長到哪兒去了。政秘科長就會迭口連聲在電話上說:“知道了,開慢一點兒,路上注意安全!”有時還會加一句:“告訴徐局長,有事我會隨時向他請示彙報。”
他若不想帶司機,就讓司機將車鑰匙送到辦公室來,然後自己開車走了。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請示”,也無須給任何人“彙報”,只是給政秘科長“打個招呼”,以使政秘科長知道他的行蹤,有事隨時向他“請示彙報”。
徐有福深深體會到了權力的無限妙處。用得好,權力有時是“無窮大”的。就像小孩玩的那種“伸縮球”,“噝”一聲甩出去,能甩好遠。可無論甩多遠,手一縮,“噝”就又收回來了。要多好玩有多好玩!
這次回家,徐有福沒有再開白玉的帕薩特,雖然帕薩特比桑塔納氣派,可那又怎麼樣呢!他即使開許小嬌的賽歐,也不願再開白玉的帕薩特了!
自從與許小嬌有了那一夜後,徐有福在心裡認定,自己已達到“性小康”標準了——“性小康”是衡量人們性生活質量的一個新的名詞,徐有福也是剛剛在報紙上看到這個詞彙。大路畔村的奔小康還有待時日,徐有福的“性小康”已實實在在“達標”了。田小蘭、白玉、許小嬌等面容從他腦海中一一掠過。特別是逗號許小嬌,和她有一次勝過和別人有百次千次!看來Xing愛真是一種“精神運動”——精神上的滿足感遠勝於肉體上的滿足感。有比較才能鑑別,和逗號那才叫“Zuo愛”——首先得有“愛”,然後才去“做”!和歎號則只是“性茭”——而對男人來講,性茭只是一門純粹的技術活兒;不能一味蠻幹。男人性茭時的快樂是建立在女人快樂的基礎上的,看著女人那副欲仙欲死的模樣,男人才產生了一點點快樂——這才是一種奉獻精神啊!徐有福覺得自己將這件事兒與“奉獻精神”聯絡起來,真是有點荒唐,甚至恬不知恥。他想:我徐有福真是墮落了啊!墮落?也許墮落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墮落哪一天興許會成為一個褒義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