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死藥·二（感謝醉世情聖的萬賞）(第3/4 頁)

把飯送過來後，掃了掃地就出去了。

姜華亮顫顫巍巍取出了u盤，取出了最後的不死藥，剩下的資料都被他修改之後，用周子昌特製的軟體粉碎了。

他咬著牙，吞下一粒之前已經服用過許多次的藥物。

這個藥效更強，像是吞下了火焰，而後就是劇烈的灼燒感，老人劇烈咳嗽著，然後伸出手，開啟那些資料，開始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敲擊著，保姆送來的飯，他一口都沒有動過，這些藥物支撐著他的生命，像是火焰一樣燃燒著。

“服用藥物第一日，病變處有撕裂感，而後精神……”

“服用藥物第三日……”

“服用藥物第四日，配合……”

伴隨著劇烈的咳嗽，以及身體癌細胞帶來的痛苦，伴隨著不死藥壓制肉體生機，導致癌細胞的生機被壓制，以及超過七十歲的老人覺得自己像是每時每刻都在進行化療，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擊，刪改。

將資料當中，那些違背底線的部分粉碎。

但是，那些可以運用於醫療科技，那些真正的臨床資料，都被他留了下來，而後不去用周子昌之前所用的止痛藥，在絕對痛苦和絕對的理智之下，以一位從業超過五十年的醫生對於身體的認知，以冰冷理智的口吻，將身體的變化，將每一處的病變反應，忠實記錄下來。

這種情況下，一位醫學教授對於自身身體的精確描述，在醫學上有著足夠的價值。

這是他最後的一臺手術。

只是患者必然無法站著走出去。

直到最後一天。

他終於敲擊下了最後的一個字元。

老人的手掌不再顫抖，將u盤插入，將資料匯入其中，儲存備份，然後握在手裡，旁邊的藥瓶裡面，還剩下最後幾粒巫咸之藥，血色的藥劑，代表著不死這一渴望，在玻璃制的菸灰缸裡放了紙，點燃，將這藥物扔了進去。

看著巫咸之藥被燃燒燬去。

他看著火焰，現在整個身體的全部細胞都處於極端壞死不斷分裂兩種狀態，是在緩慢地死亡，他的精神緩緩鬆懈，那火焰倒映在他的眼底，讓他想到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讓他想到了曾經想要學醫的自己。

‘我們的工作和學習，我們的一切奮鬥和犧牲都是有意義的。’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我決心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人類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老人怔怔失神，然後輕聲呢喃道：

“子昌，你說的沒有錯，科學是沒有邊界的，要不斷地嘗試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這其中需要犧牲，需要奮鬥，需要足夠多的樣本……”

“但是科學也是有邊界的。”

“一切科學，自由的，偉大的科學，都必須要以科學家的良知作為邊界。求知的慾望，理應聽從於道德的準則……”

他呢喃著，伸出手從桌子下面的櫃子裡，找到了另外一個藥瓶，倒出了一粒藥，顫抖著放入嘴中，抿唇，已經無法感覺到甜味，老人的眉心仍舊緩緩放鬆。

最後他彷彿看到一個個醫生來，在這昏黃的記憶裡，孩子們打了疫苗。

然後就會得到這一種疫苗糖。

脊髓灰質炎的疫苗。

記憶的畫面裡，那有著圓臉的孩子吃下疫苗，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好甜啊……”

“決定了，我要做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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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保姆用鑰匙開啟門，道：

“姜老，姜老，你醒了嗎？”

“姜……”

她聲音頓住，然後似乎被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