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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止看著不知何時環繞周身的帶火箭羽，有箭身擦過她身邊，將衣物劃破，蹭出了血口。回身看著仍端坐在原地的男子，青止未去阻擋不斷擦向自己的箭身。

&ldo;你不躲，是因為你知道這都是幻象。&rdo;男子手邊一動，那被打碎的茶被重又復原：&ldo;就像這茶杯，也是幻象；但有些幻象卻是出不來的，比如你撒掉的那杯茶。僅此一杯，便是僅此一杯。&rdo;

&ldo;就像每個劫數，命定的，就該來。&rdo;男子站起身慢慢向著青止走來：&ldo;昧谷的劫數，可是何時？天地的劫數，可是何時？&rdo;

&ldo;昧谷過了劫數還是昧谷；天地過了劫數也還是那個天地。&rdo;青止淡淡道：&ldo;再過一段時間，你身為幻象，就該散了。&rdo;

&ldo;……&rdo;男子笑的溫意，似有些詫異：&ldo;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rdo;

&ldo;你生前為自己留下幻象，只為留此地等我。你就不怕等不到？&rdo;青止看著男子道。

&ldo;你在哪裡，我此時就應當在哪裡。&rdo;男子搖頭：&ldo;慧極壽短，剛極易折。&rdo;

&ldo;我為自己找了個福地，於你而言卻不是。&rdo;男子的身軀漸漸變淡，青止身旁的箭羽也漸漸淡去：&ldo;我在你身邊等著這一天，也算是讓我等來了。你若是這樣聰慧之人，我生前的心願，日後你也必定能為我了了。&rdo;

&ldo;你一身汙穢血氣如此之重，與我並非同道人。&rdo;青止看著他最後一點一點消散在突起的風中：&ldo;怕你等錯認了。&rdo;

男子卻只是笑著看她，終是消散如雲煙。

&ldo;……&rdo;青止看著周圍青花愈來愈亮，轉身便要離開時，就覺得腦海中止不住的尖利聲音響徹，心中悲徹之情消散不去，抬手一摸臉邊，竟不知何故般淚如雨下。眼睛一黑，終是倒在了地上。

&ldo;青止！&rdo;

是她在昏迷中順著聲音輕咳出聲，恢復了意識。微睜眼欲動時&ldo;嘶&rdo;了一聲，腦中卻還疼的厲害。

&ldo;別動。&rdo;常軒跪著看著懷裡的人，眉頭緊皺，眼中滿是心疼。是雲子不顧殿外仙人阻攔闖進大殿，直直衝向自己面前，他胸口發悶時就知道青止必定出事了。尚不顧還在與各上仙商討要情，就擅自出了大殿。用了那番慌張之態。

&ldo;師父，&rdo;青止看著他，笑出了聲：&ldo;如何這樣看我，我沒事。&rdo;

&ldo;你還敢說沒事，那你還想怎麼樣才算有事。&rdo;常軒臉色冷淡，見她尚能談笑，微鬆了口氣，卻是怒意漸起：&ldo;若是沒有雲子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憑你自己根本出不去！&rdo;常軒摟緊了她站起，天知道，他內心的不敢有半分鬆掉。

青止抓著他的衣物，笑道：&ldo;都告訴過師父，我這個人有時惹得禍事，需要師父來救急才可了。&rdo;

&ldo;幻象……&rdo;青止臉微側間，看著不知何蹤的方洞淡淡道。

&ldo;什麼？&rdo;常軒怒火還未平，低頭看她。

&ldo;……沒事。&rdo;青止笑著看他。她自覺竟難以再回想著剛剛發生之事，剛剛她說過何話，做過何事，就連男子的音容樣貌都忘記了；便連自己進了一個方洞，見到了一個人都記不得了。若要往深了回想，整個腦袋都要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