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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想請大人先答應無論怎樣不要怪罪下田村長一家。”我緊緊地盯著他的眸子。
他看了我半晌,點點頭:“我答應你。”
我微鬆了口氣,如果因為我連累了則子一家,我想我的心恐怕一輩子都不能安寧。我頓了頓,說道:“我不是日本人,我是清國人。”
他絲毫不覺得奇怪,像是已經知道的樣子,是了,他提前一定調查過的吧,不然不會這樣放心的用一個外人。
他只是問:“為什麼會來日本?”
我既然要得到他的幫助,就應該信任他,而且,德川吉宗是一個如此容易就讓人產生信任感的人。於是,我把過程挑重點講了一遍,當然沒有告訴他真實的人名。即使這樣,想到自己同胤禛一別就是四年,想到這麼多日夜的思念之苦,想到以前在一起的種種,快樂也好、心酸也好,我才突然發現那是多麼幸福,有自己愛的人在自己身邊就是幸福。思念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激烈程度撞擊著我的心靈,令它突然的揪痛起來,我按住心臟的位置,想極力忍住湧洩而出的眼淚,卻發現自己早已泣不成聲。
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擁住我,一股淺淺的暖流注入到心底最冷的那座冰山。“胤禛……”我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大哭起來,在一個陌生人的懷抱裡肆意的大哭起來。“胤禛……胤禛……”為什麼,為什麼……
我忘記自己哭了多久,反正哭完之後渾身無力,我離開他的懷抱,擦乾眼淚,微笑了笑:“對不起,你得換衣服了。”
他揚了揚唇,替我擦掉臉上殘留的淚痕:“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在我懷裡哭。怎麼辦,我發現自己更喜歡你了……可是……我不願意你又這樣大哭一場。”他握住我的手,道:“耐心等我拿到將軍手令,讓你以官商的身分回國,”他的眸中有晶瑩柔和的光亮,“相信我。”
我相信德川吉宗,可是我沒有料到等待會是這樣漫長。我早該想到他是“御三家”之一的藩主,身份在江戶眼裡有多麼敏感,更何況德川家繼年幼,受人操縱。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陳倫炯從波斯進行官方貿易回來之後應該是被康熙召為皇宮侍衛。更沒有機會來接我。
1714年,日本正德四年,康熙五十三年,日本幕府頒佈正德新令,導致清國商船大量滯留長崎過冬。第二年,德川吉宗才在天英院的幫助下為我拿到了一份將軍手令,正如他所說承認我是清國官商,允許四月隨清國官船一同回國。
我還記得他把手令交給我時,臉上的笑意仍然擋不住眼底的點點黯然,他調侃的笑道:“如果過得不好,就到日本來找我。”
我只能鄭重地點頭,說不出話來,任何一句簡單的道謝在給過我如此幫助的人面前都顯得無比的軟弱無力。
永別了,願意這樣努力幫助我的你,我會永遠記得。還有待我如親人的則子一家,我會永遠記得你們。
記憶
官船已經離開長崎港口一天了。船上的官員情緒都很低落,也不怎麼搭理人。我和小念暫待在船艙裡的一間小小的屋子,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康熙五十四年啊,一轉眼真的好快,小念已經滿了七歲了,我也是快二十六歲的人了,儘管容貌改變不大,但是眉間的滄桑卻隱約可見,乍一看去,再也不是那個稚嫩青澀的模樣了。
“小念,坐船難受嗎?”他搖搖頭,學著我的樣子抱著膝坐在我旁邊。走的時候我給他剃了發,又給他做了件長袍馬褂穿上,已經能顯出微微俊逸的身形來。我也早換上了來時穿的衣服。
“媽媽,我們一回去就能看見爸爸嗎?”小念微皺了眉。
我失笑,用手撫平他的眉間道:“小小孩子,哪裡就學大人的樣子了,還皺眉,再皺就成老頭了。”見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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