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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榮見自己打聽到的訊息有用,大受鼓舞,又繼續道:“大生媳婦還說,說不準藍三叔還能再往上升呢”
張趙氏渾身一震, 面色變幻,臉色難看無比。誰知道這藍三哥兒這麼有本事,竟然能升成正役呢?現在他家門口提親的可要排上隊了吧?當初……當初樂雲娘還給安英提過文陵呢,當時自己是瞎了哪門子的眼,怎麼就沒應呢?這是多好的一門親啊,鄉下人能當上正役的,那可是多麼風光多麼體面的事情
可是現在……現在恐怕什麼都晚了,人家藍三哥兒升了職,自家的條件就配不上他家了,他哪能再看得上安英?再說,自己哪有那老臉再去提這事?想到當時是自己回絕了這事,張趙氏不由悔得腸子都青了。
樂榮還想說什麼,藍氏過來了,她是來跟張趙氏說文陵的事情的,這也不是個小事,自然要跟家裡說一聲,按理兒,張趙氏是要送一份禮過去的。
張趙氏臉色奇差無比的聽藍氏說完,揮手叫她回去了,她哪有心思打點禮物,只為安英錯過這門好親事而惋惜,想到安英到現在也還沒許下人家,她不禁更加愁起來。
安英正在西里屋做繡,樂榮的話和藍氏的話隱約傳過來,她羞紅了臉,眼裡有些溼,咬牙低頭做著繡,人家註定就不該是自己的,又奢望些什麼呢?
直到巳正時,張趙氏才緩過氣兒來,帶著藍氏一塊兒去靠山村算卦去了。
算卦的認得張趙氏,上回自己給她算了一卦,她沒給好臉子,這回算卦的耍了回聰明,給算了個模稜兩可的卦,氣得張趙氏回來的路上一路都沒說話,回到家了,又開始仔細的打聽藍氏想要吃酸的還是想吃辣的,肚子是尖的還是圓的,弄得藍氏哭笑不得,她才一個多月的身孕,哪能看得出是圓的扁的?
兩人回到家時,安英已經做好了飯,幾個男人在田裡吃,安寶帶著幾個小的在山裡吃,所以中午就她們幾個女人。
吳氏聽說了文陵的事,嗷的一聲拍在大腿上:“啊喲這可了不得了,樂雲娘,看不出你家文陵這麼有能耐呀這正役可是個吃香又體面的活兒呢,光手下支使的就有三個白役,你家那二畝地要是忙不過來,那文陵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呀”
“這公家事跟私家事怎麼能混呢,他手下有人也不能亂使呀”藍氏沒好氣的。
“哎,我記起來了”吳氏眼睛一眯,浮起幾絲壞笑:“我記得前幾天,你還把替你家文陵來給安英說親了來著?啊喲我真是瞎眼啦,當時咋就沒叫安英應下來喲這可真是那外行看石料,哪裡知道石頭裡的是玉蛋蛋還是石頭子兒啊”吳氏本就對張趙氏看中藍氏的肚子而輕了自己的肚子心有不滿,這時候正好藉著話題諷刺張趙氏。
安英正吃著飯,聽吳氏這麼一說,氣得瞪她一眼,轉身回屋去了。
張趙氏知道吳氏這是不滿自己對她的態度,可她不該拿安英的事情說事。見安英進了裡屋,張趙氏立刻不高興起來:“樂榮娘,你說啥呢你個嘴少說兩句能咋的?”
“ 我說啥了我我說的不都是實話麼”吳氏不服的翻翻白眼,氣得張趙氏摔了筷子也進裡屋了。
見張趙氏跟安英都走了,吳氏絲毫不以為意的朝藍氏笑笑:“我從孃家那兒要塊地過來,我跟你大哥忙不過來,你哪天跟文陵說一聲兒,叫他領人去給我幫幫忙唄?”
藍氏倒吸一口冷氣,端起飯碗回西廂去了。
吳氏有些惱羞成怒,不甘心的詛咒:“哼,得意個什麼勁,你以為正役是那麼好當的麼?你有命做,那也得有命當,得罪了流匪,以後哪有太平日子過”
樂清咬一口乾粗麵饃,認真的望著手上這朵紅頭菇,菇身豔麗而平滑,厚實而均稱,柄根上沾著幾點黑色,還有幾根松針。
走了一上午,發現這種紅頭菇都是生長在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