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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發現已經進入小鎮,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前方恰恰有一塊碑,上面端端正正黑底白字寫著小鎮的名字,“太平鎮”。
好在這裡是官道延伸的地方,見到車隊如此架勢,小鎮上的居民們在好奇觀看之餘也沒有什麼驚訝,街道一側僅有的一家規模不大的酒樓倒是很快便熱鬧起來,掌櫃的白白胖胖的,探出頭來一看車隊,前面開路的一個個都是高頭大馬,腰間懸著刀劍,便知道來的是貴客,急忙招呼店夥計。
“楊寶。”葉應武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這幾天快被折騰死的楊寶無奈的唉了一聲,在眾多親衛幸災樂禍的眼神中乖乖的跳下馬來,第一個走進了酒樓中,負責張羅酒席。
後面車隊已經停了下來,葉夢鼎和葉傑一前一後冒雨走上前來。
“爹爹。”葉應武不敢怠慢,急忙拱手行禮。
葉夢鼎微微頷首:“小武,簡單張羅一下即可,莫要浪費,而且可以減少一桌。”
沒想到葉夢鼎過來只是交代這麼件小事,葉應武和文天祥都是愣了愣,雖然不知道此為何意,只得先應了下來。
葉夢鼎似乎意識到兩人的疑惑,微微笑著眯眼看著停在前方道路上的一輛馬車:“這一次倒是老夫的故人在此,怎能不見上一面?”
葉應武被觸動了心中最隱秘的地方,固然是臉紅一陣,文天祥也咦了一聲,回頭看去,那輛馬車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且有些破舊,甚至和葉家車隊裡搬運雜物的那些馬車沒有什麼區別,不知道葉夢鼎是從哪裡看出來故人在此。
而葉夢鼎宦海沉浮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看透的世事的變化,又有何等故人能讓他如此惦念,竟然遠遠地便認出了故人的車駕?
“這麼多年了,他的老脾氣還是沒變。走,進去瞧瞧!”葉夢鼎爽朗的說道,絲毫不見老態,語氣中也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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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酒樓中果然有一老翁端坐在窗邊一張桌上,細細的品味著瓷碗中的酒。身邊只帶著一名小童,懷中抱著酒罈,隨時準備給老翁添酒。桌上雖然有幾道精緻小菜,但都未動過。
葉夢鼎朗聲大笑著走進來:“申甫兄,經年未見,你我已是兩鬢斑白,不復當年豪氣。今日縱風雨載途,你我卻能道左相逢,何其幸哉,何其幸哉!”
老翁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旋即喜上眉梢,站起來拱了拱手:“還倒是何方權貴路過此地,原來是鎮之老弟,來來來,要是不嫌棄的話便和我這糟老頭子同坐一桌如何?沒想到當年鮮衣怒馬縱橫臨安的葉鎮之,也有服老的一天,天下奇聞那!”
葉應武和文天祥都是一驚,沒有想到葉夢鼎當年還有此等事蹟,想來其飛揚跋扈之舉和豪情萬丈之意,比之在臨安風頭一時無二的葉應武也相差無幾了。
“求之不得。”葉夢鼎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老翁最後的感嘆,“只是小弟疑惑申甫兄在臨安為官,家又在黃州歙縣,無論是為官還是歸鄉都與情理不合,為何在這饒州停歇?還望兄臺解答一二。”
老翁哈哈大笑:“難不成你懷疑我?老夫此次乃是奉旨監軍,走一趟漢陽襄樊。你那聲名在外的寶貝孩兒的興**也在老夫的監察範圍之內,到時候可莫要犯了軍法,老夫可翻臉不認人那!”
“奉旨監軍?”葉夢鼎一驚,隨之看到老翁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心中已經明瞭一二,賈似道這是生怕蘇劉義、張世傑、葉應武等人畏葸不前,使得他藉助蒙古軍的進攻消弱對手實力的如意算盤落空,偏偏派了這麼個剛正不阿而且德高望重的人來監軍,把事情已經打算到了這個份上,葉夢鼎不得不佩服京中那隻老狐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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