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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師道,一場大火正遇勁風,所以火勢兇猛異常,實屬少見。
幾名尋芳客甚至沒有龜公和侍女們勇敢,躲在牆角不斷地哆嗦著,看他們身上華貴的衣服和扔在地上的白紙扇,葉應武皺了皺眉,最終卻沒有說什麼,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宋從來不缺的讀書人,要是有救火的膽子,這個國家就不會戰則必敗,步步消亡了。
書生誤國,看上去充滿著歧視和鄙夷的四個字,描述這南宋末年的種種,卻是分外的實用。
饒是身後就是熊熊烈火,葉應武仍然忍不住停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便是這烈火,幾經煅燒,也燒不出來錚錚鐵骨,因為膽怯的躲在那牆角的,並不是真金白銀,而是枯枝敗葉,大火一過,只留齏粉。
白日所見小橋流水的精美景物已經不復當初,長流不息的溪水倒映著火光和來回奔走、驚慌失措的人影。葉應武抬頭看去,卻發現自己白天竟然沒有注意到醉春風后院臨近西湖的牆高的有些離譜,即使是站在小橋上也只能看到牆那邊一排細弱的垂柳。
大火已經蔓延到左右第一進院落,並且還有越來越猛的架勢,那孱弱的流水根本阻擋不了大火的焚燒,而高牆之外的西湖水卻是人力根本取不到的。葉應武皺了皺眉,不得不表示對於古代防火措施落後的遺憾,不過畢竟科技水平擺在那裡,常備著不少舀水用的木桶,便已經算是未雨綢繆了。
“壞·····葉衙內?!”一名婢女突然間看到站在橋上有些遲疑的身影,急忙伸手招呼,彷彿黑暗中終於找到了一絲可以依賴的光芒,“葉衙內,在這兒!”
是綺琴的那個侍女,能夠給臨安花魁當侍女,姿色自然不俗,這小姑娘本身散發出來的小家碧玉的氣質更是錦上添花。不過葉應武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大步走上去有些粗暴的抓起侍女的手腕:
“怎麼還在這裡?!”
明知道這位葉衙內和自家小姐糾纏不清楚,這葉衙內固然是一開始死纏爛打甚至逼著小姐以死相逼,可是今天確實性情大變,而自家小姐也是從一開始的寧死不從到後來的親身敬酒,總之今天白天的事情混亂如麻,今天晚上這場大火更是莫名其妙,所以這侍女已經暈頭轉向了,這火海里面就只有突然出現的這一位葉衙內,就算是靠不住也只能依靠他了。
侍女也顧不上葉應武如鋼鉗一樣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惹得火辣辣的疼痛,甚至因為見到葉應武一如既往的如此心疼自家小姐而有些感動,眼眸中竟有些淚光泛出。
見到這侍女動不動就要哭鼻子,葉應武只能撇下她,既然她在這裡,就說明綺琴還在院中,索性隨手將明晃晃的鋼刀一扔,撩起來衣袍撕出幾個布條先沾水浸溼了便往裡面走。
大火熊熊,已經蔓延到小院之外,那些隨風搖曳的柳樹無疑助長了火勢,偏偏這些柳樹隔牆相連,所以很快就把院內的花草樹木也都點燃了。葉應武來不及打量這個白日裡已經見過的小樓,樓門半掩,悠悠揚揚的飄蕩而來的卻是琴聲,像是潺潺的流水,自高山之上緩緩流淌,一闋《高山流水》,時而婉轉,時而宏大。
葉應武來不及欣賞這滋潤心田的琴聲,徑直推門而入。
琴聲忽的一轉,原來的婉轉低沉盡數消散,一股悲涼的氣息悠然而生,瀰漫著小樓內外,和那已經越來越近的火焰對峙著。若是葉應武略通音律,便能聽出這是嵇康臨死之前昂首披髮一曲震驚世間千百年的《廣陵散》,只不過《廣陵散》隨著嵇康赴死而人間無蹤,之後歷朝歷代所傳的不過是當時人們根據留下來的殘曲加以自己的想象譜就,不過饒是如此,彈奏起來依然有傲世獨立的氣概,由此可知《廣陵散》原曲應該是如何的震撼人心。
似乎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和腳步聲,背對著樓門靜靜坐在窗前的女子淡淡說道:“鈴鐺,是不是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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