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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護在葉芝前面對著院子裡像小牛犢一般高大的黃毛大狗命令道。本來還一臉兇惡的大狗竟乖乖地讓出了道,趴在了角落裡。
大嬸麻利的推開木門,點上蠟燭,拉著葉芝就往土炕上按,葉芝哪好意思坐,身上還不時有水滴下來。大嬸看出了葉芝的窘迫,還是非要葉芝坐下,葉芝看推拒不了,只好小心的坐在土炕邊緣,屁股下面頓時暖暖的。
大嬸也爬上炕,開啟炕梢的紅漆小櫃,翻找出衣物遞給葉芝。
“換上,俺給你做飯去。”
說完就匆匆跑了出去,葉芝捧著衣服,看著糊著報紙的棚和牆,笨重的大櫃,櫃蓋正中的白色毛主席瓷像,總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她用手使勁,掐向大腿,巨烈的疼痛,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深深嘆了口氣,胸口的疼痛與煩悶,好像少了些。葉芝換上了乾爽的衣服,害羞的把蕾絲內衣,內褲裹在溼衣的裡面,又甩了甩溼漉漉的短髮,餘光瞄到炕上剛換衣服時摘下的黑框眼鏡。
葉芝撫上橢圓的鏡框,總覺得這黑框眼鏡挺神奇,在水中萬般掙扎都沒掙扎掉,再聯想到賣眼鏡的詭異老頭,一切都從遇到他,開始扭曲。
眼鏡也許是她回去的關鍵。這麼重要的眼鏡,貼身保管最好,把眼鏡重新戴上。
門外就傳來“開飯嘞!”的吆喝聲,葉芝連忙掀開碎花藍布的門簾,端著個大簸箕的大嬸走了進來。
大嬸叫葉芝往炕上放了個八仙桌,葉芝在左,大嬸在右,盤腿對坐。她從簸箕中,端出兩個盆,一盆是黃澄澄的乾糧;一盆是湯,還飄散著濃濃的姜味。
大嬸把一個乾糧塞到葉芝手中。
“趁熱吃!”
葉芝拿著乾糧,仔細打量,金燦燦,喧呼呼,一面平,一面圓,扳下一塊放入嘴裡,米香滿口,有點糙,刮喉嚨。
大嬸給她盛湯,碗很大,跟葉芝家,用的湯碗差不多,湯少菜多,葉芝喝口湯,姜的辛辣直燒到肚腹,驅散了寒意。夾了一筷子青菜,清香翠嫩,回味甘甜。
葉芝本來不愛吃青菜,記得圍脖上看過一熱脖:“我就胖了就愛吃肉怎麼了!老子花了幾千萬年爬上食物鏈的頂端不是為了吃蔬菜的。”這話說得深得她心。甚至當座右銘來膜拜!
一口接一口,吃完了一大碗的青菜,葉芝顛覆了27年認知,不是她不愛吃青菜,而是21世紀的青菜少了青山綠水的滋養,多了農藥化肥的汙染,不是一個味。
“丫頭,你是下鄉知青吧!”
知青!知青的後代算嗎?見葉芝不吭聲,大嬸繼續發問。葉芝能含糊過去就嗯一聲,回答不出時就臉埋入碗裡假裝狂吃。大嬸又仔細打量了葉芝一翻,圓臉杏眼,豐腴的身子,白白嫩嫩的像東北大蔥般水靈。其實說是知青,大嬸還真沒見過這麼白嫩的知青。
“大嬸,這是哪”
“周家屯。”
周家屯是哪!地理不好的葉芝,想問又怕露餡,只好又把臉埋進碗裡,不過根據大嬸的口音,她猜測可能是東北。大嬸看著她又埋入碗裡的舉動,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
“丫頭,貴姓?多大了?”
葉芝嚼著菜低聲答道:“葉芝,二十……”七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嗆住了,一陣狂咳。
大嬸連忙拍了拍葉芝的後背,又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潤喉。
“二十,那就是大閨女了!”
二十,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到底要不要糾正呢?葉芝挺糾結,年近三十的女性,誰不懷念如花的年紀,能重活一遍二十,摘掉剩女的帽子,多大的誘惑!管它的,二十就二十,反正天知,地知,我知!
大嬸見葉芝不吭聲,語重心腸的繼續道:“閨女,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人活著不容易,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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