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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像陣風似的過了馬路站到了我邊上,他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臉:“寶珠?”
“鋣……”我總算從我有點麻痺了的腦子裡找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麼了。”
“我有點難受。”沒說出口的是他冰冷的手捏著我的臉更讓人難受。
他翻了下我的眼皮:“你病了。”
“是麼……”
“我帶你去醫院。”
跟鋣一起並不是件讓人好受的事情,特別是在一些公眾場合,因為他是個太過我行我素的人,你甚至無法讓他明白為什麼要排隊,更勿論預診和掛號。所以在進了醫院後他很直接地就走進了離門最近的一間診療室,不到半分鐘,扔了位醫生過來。
扔,我確信我沒有說錯。那個高高大大的醫生就是被他扯著白大褂從診療室裡拉出來,然後直接丟到我面前的。落地時一張臉煞白,惴惴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令人驚訝的是雖然當時很多在場的人都看呆了,可是一個吭聲的也沒有,包括那些嗓門最大的叫號護士。只在一陣沉默後竊竊私語地閃到了一邊,有幾個護士匆匆地朝外面奔了出去,我猜她們是不是準備去叫保安。
這要在平時,真的是件叫人再尷尬不過的事情,不過在人身體過於不舒服的時候,對於這些也就不會在意太多了,我只是無奈於面前這個惶惶不知所以的大夫。他被鋣用最快的速度帶到了我的面前,這叫我比同樣身體很不舒服,但還在門口排隊等著的那些病人幸運得多,可問題是,這是名泌尿科大夫……
這家醫院的泌尿科就在醫院底樓最顯眼的位置,鋣完全是憑著對那扇門的直覺,而不是門上那行字,去找大夫的。
但沒等我開口對鋣說明這一點,那醫生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附下身仔細看了看我的眼睛,道:“你是不是應該去測一下血壓。”
這時外面的保安在護士帶領下奔進來了,大聲問醫生出了什麼事,一邊警惕地看著邊上的鋣。
這讓人有種很不妙的預感。我尋思,一場麻煩看來避免不了,因為鋣也在看著他們,這令保安們的眼神變得相當不友善。
但出人意料,這醫生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對邊上的護士道:“安排她急診,去跟胸外科老王說一聲。”
“可是他們還沒掛號……”護士辨道。我能理解她的氣惱,她剛才就在泌尿科附近,有點被嚇到了。
“臉都發青了還掛什麼號,去準備床吧。”
託這醫生的福,沒耽擱太久我被扶上推床被推進了急診室。
但同時我也真正地害怕了起來,因為從那醫生的眼神和語氣裡我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問題的嚴重性。原本我以為所有的不舒服那只是餓出來的,但顯然並不是這樣,被推進急診室前經過一面大鏡子時我本能地抬頭照了下,看到鏡子裡我那張臉真的是發青的。嘴唇上一點顏色也沒有,可是眼球的顏色卻很鮮豔,通紅通紅,比佈滿血絲的紅還要紅。就好象什麼東西把我的眼球戳破了一樣,滿滿當當,整個眼白上全是血。
這可怕的鬼樣子令我胸口越發悶漲了起來。可是無論怎麼吸氣,總感覺那些氧氣無法透過鼻子進入肺裡,這種感覺難受得叫人抓狂,可是嘴巴卻沒辦法發出一點聲音,好像一出聲我就真的會斷氣一樣,連四肢都變得越發沉重起來,我吃力地敲著床,覺得兩眼發黑。
“她供氧不足了。”迷迷糊糊中聽見耳邊有人說話,還有很多腳步聲。我感到身上有什麼東西在迅速地爬上爬下,還有些很冷的感覺,隨著那些動作倏地從我身上滑過。
“給她輸氧。”又有人說了句,於是很快我臉上被按上了樣塑膠的東西。登時一股清冷的氣流隨著鼻孔流進了肺裡,我感覺自己就好像八輩子沒有呼吸過一樣,狠狠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