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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言,給我報仇?”鄂政捻著她吹彈得破的嬌靨,笑起來:“今晚!楊逸那廝今晚必到。柳暢就會在席間動手,刺殺楊逸!哼,柳暢這小子來歷不明,瞧著便是個不甘人下、不擇手段的狠主兒,正好給咱們做這替死鬼!待他替咱殺了楊逸,咱再乘亂斬了這刺客。嘿嘿,這小子將你擒住,想必也是委屈過你的,我怎麼能讓他活著?我以掌聲為號,掌聲一起,柳暢就動手!他這一刺,成不成,都是個死!”他說著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若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她忽然昂起頭,執拗的目光劍一般刺過來,說:“我要親眼看著柳暢刺死楊逸,你一定要答應我!”
他微微一愣,沉了沉,終於乾笑一聲:“好吧。我便讓你彈琴給他們聽,讓他們瞧瞧我這新娘子是何等的蘭心慧質。記住,你萬萬不可掀去蓋頭,若是讓賓客看到新娘子是你,可大大不妥。呵呵,那個'舞破金陵'的曲若嫣早'死'了,我娶的可是正紅旗的小家碧玉穆楚楚穆姑娘。”他呵呵的笑聲有如病牛的哞喘,她的心一陣陣的發冷。
6、醉倒拚今日
琴聲和歌聲忽然止歇,是不是她厭惡了、疲倦了?
柳暢茫然愣在當場,他大口喘著氣,努力不想曲若嫣,心裡面漸漸寧定下來。王陶龍的冷笑卻在心裡面響起來:“沉穩沉穩,再沉穩!”這時候心灰意冷的,腦筋卻異乎尋常的靈動起來,一個聲音驀地在心內響起:“我初來乍到,他們卻為何要讓我這新人來殺楊逸?”這念頭只一閃,柳暢渾身就出了一層汗。
他感覺出一陣強烈的憋悶感,拔腿便向府外飛奔出去。他匆匆在十字街的那株大槐樹下用明鏡堂的暗語留下了記號,再轉了個彎子,疾向楊府的街頭衝過去。這時正是用炊的時候,街上冷清清的沒幾個人。剛拐進一條僻靜的衚衕,眼前人影一幌,一個人輕飄飄地攔在了眼前。正是王陶龍。
“我一直只當你是個初露頭角、不甘人下的毛頭小子,這才將刺殺楊逸的重任交給你做!”王陶龍陰陰地笑著,“卻沒想到,你竟是明鏡堂的人!大槐樹下那幾筆是請你的人接應你吧?你此刻去楊府想必是要找楊逸吧?你一定是要告訴他鄂部堂要殺他,讓他乘早乖乖聽命於你們明鏡堂吧?”柳暢冷哼一聲:“刺殺布政使是何等緊要之事,為什麼要我這個外人來做?這可不就明擺著就是個陷阱——我替你們殺了楊逸,你們再殺了我滅口,對外只說楊逸死於江湖仇殺便成了!將刺殺定在兩江總督的婚宴上更是絕妙,這樣便使鄂政輕輕巧巧地脫了干係——依照常理揣度,誰會安排在自己大喜的日子上殺人,這自然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來此行兇了?好妙的借刀殺人之計!”“可惜你終究是晚了一步,楊逸此時已經進了總督府了,這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鬼門關!”話未說完,王陶龍已然出手,“今晚沒有你,咱們也照樣送楊逸那廝歸西,殺人的照樣是你這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王陶龍口中冷笑,掌下卻快得出奇。他這一套“鷹翻龍騰二十七抓”融會雄鷹撲蛇之意,雙掌疾飛,“鷹飛抓”、“伏兔抓”、“騰蛇抓”、“鶴嘴抓”快如流星地急攻了過來,看上去真似兩隻蒼鷹上下翻飛。柳暢猝不及防地給逼得疾退了數步,心神微亂之下只得全取守勢。
無邊的暮色正撲下來,這小巷內僻靜得緊,兩人招式都是又短又疾,都想速戰速決。疾拼了數招,柳暢心神漸定,掌式陡然沉慢起來,慢悠悠地看似輕若拂雲,卻如抽絲縛繭一般將王陶龍的雙抓招式漸漸縛住了。王陶龍越鬥越驚,只覺對手的招式悠長自然,卻蓄勢綿綿,自己的急招惡勢到了他那就如擊到長江大河裡,被水泡軟了、衝散了。驚急之下他猛地怪叫一聲,聲如鶴唳,十指疾抖,矯若遊龍地插了過來,正是本門的絕招“擒龍抓”。柳暢叫一聲好,隨著他的掌勢滴溜溜地一轉,雙掌劃了半個圈子,將那兩隻鷹爪輕飄飄地粘住了。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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