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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著一隻小鹿,砰砰跳個不停。好在片刻之後,體內內氣循經灌入,他才漸漸靜定下來。過了一會,就聽曲若嫣微微悶哼起來,柳暢知她痛楚異常,卻不敢稍停,雙掌翻飛,將那針孔附近的要穴盡數封住,跟著一掌疾出,勁力到處,一根細小的鋼針倏地鑽了出來。曲若嫣忍不住啊的一聲痛哼,嬌軀顫抖,明豔絕倫的臉上已經香汗淋漓了。
眼見夜色已深,二人都倦透了,就各自和衣睡下了。柳暢想起家規中的諸多訓誡,不敢和她共臥一床,就倒在地上將就了,才合上了眼,就沉沉睡去。
柳暢這一覺睡得好沉,睜開眼來,日頭已經老高了。這時屋外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一個爽朗的聲音笑道:“柳兄弟,你倒好會享福,拿哥哥這老窩來金屋藏嬌了。”曲若嫣聽得生人來了,玉面飛紅,急從床上掙起身來。柳暢卻雙眉一展,笑道:“是海兄來了,快請進來!”屋外那人笑道:“本來就是我的屋子,說什麼請不請的!老弟既有要事,我就不便打擾了。我才買的這幾斤乾糧和一罈老酒,也都便宜給你吧。兄弟若還要什麼,再知會我就是!只是老弟可不要久戀溫柔之鄉,誤了太子大事!”笑聲甚是粗豪,瞬息間就遠去了,顯見這人武功頗為不俗。柳暢奔出屋來,卻見門外放著牛肉、魚乾和花生、大米之類的乾糧,那人卻已不見蹤影。
吃過了早膳,曲若嫣的顏色似是恢復了不少。這時朝陽初輝,一縷晨光投過來,將她全身都籠在一層金色的光輝之中,那抹動人的冷豔中就增了幾分暖色。“你和你這朋友倒是不錯,”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冷,“明鏡堂中的人物,瞧來是比江南的那些賊官府強上許多。”柳暢有些奇怪她總是在官府二字之前加上一個“賊”字,忍不住輕聲問:“曲姑娘,你……就這麼怨恨官府,竟肯甘冒奇險,去行刺那布政使楊逸?”“我等這天好久了,”她的目光一下子執拗起來,一字字地道:“這狗官……他殺了我全家。”柳暢啊的一叫,輕聲問:“那是為何?”心內竟也隨著她那悽怨的目光,隱隱地痛起來。
“這人外表上儒雅風流,其實貪心甚大,行事更是膽大妄為。十年前,他作淮安知府時,一兩年間便攬了十幾萬兩銀子。我爹爹那時是他手下的通判,曾先後勸過他數次,這廝口中應承,暗地裡卻是變本加厲,竟將河工修堤的錢財一股腦地吞下了。偏偏那年洪澤湖水暴漲,沖垮了一處長堤,毀損民宅無數,月城集幾千百姓流離失所。朝廷怪罪下來,這廝仗著詹中堂的勢力,竟混了過去。我爹爹實在不滿他行跡貪劣,上書工部都水清吏司直陳其奸。哪知卻給他知曉了,就來倒打一耙,硬說是我爹揮霍了修堤的錢款!”
她眼中有一泓水閃閃的,似乎就要滴下來,語音也顫了起來:“爹也實在是傻,江南貪官沆瀣一氣,相互鉤成了一張大網,上面有又詹中堂罩著。我爹爹小小的一個官,怎敵得過樹大根深的詹中堂和整個江南烏黑的官場?依著大清律,貪銀千兩以上,就得問斬,可憐爹呀……”說到這裡她情難以堪,終於埋首於肘,嚶的一聲哭了出來,“我那時雖然年幼,卻也記得爹是個細心的人。他抓管水利之時,每到雨季,總是憂心忡忡,有時半夜裡下起了大雨,爹就會在床上一驚而起,跑到堤上去……”
柳暢聽得鼻子酸酸的,卻不知說什麼是好,心下暗道:“通判不過是個六品小官,她爹爹卻能聞雨不寐,實在是個勤政的好官!可惜這樣鯁直的一個人終究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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