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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經商,趙總言重了。寒家經營多年的珠寶生意,梁某還不至於那麼不開竅。」
某人聽去倨傲一笑,「珠寶怎麼個賣法, 以個體需求為核心的奢侈品,和工具機離了八丈。你那點紙上談兵的論調,就不要拿出來現眼了。」
「趙總尋常工作也這麼夾雜私人恩怨嗎?」梁沒惱他的遷怒話。
「這回,梁先生言重了。我們甚至連交情都無,更遑論恩怨。我同你說的每個字一概是就問論事。」
「那麼作為不要緊的人事,我能勞駕你特為從總經辦走來這裡,也是榮幸之至了。」
終究在他臨去前,梁先洲來了一句,「還是說,趙總對每個小透明乃至憎惡的物件,都這麼上心?」
趙聿生不稀得嚕囌,扽開門就走。好巧不巧溫童在外頭,她兜了一臉摔門後坐力的風。
因為唱標書沒在某人這裡過關,她只好同成員們再三再四地修改潤色,眼下也僅僅是恰巧途經。
趙聿生頻頻挑刺的原因,是附件的圖紙過於贅冗不夠精煉,等法在簡短時間裡讓評審人一眼揀住吸睛點。
「你憑什麼要對方選你,想過沒有?」他教誨他們的時候,用了高考作文論理。
時間有限的情況下,內容也須得濃縮壓扁,千字左右的含量要做到鳳頭豬肚豹尾,「我相信諸位都經歷過。對方只是走馬觀花,你得有花供他們觀。」
那天簡會收梢後,劉經理還不禁好笑,「趙總現在舉的例子是越發接地氣了。好像唯恐太深奧我們就t不到似的。」
眼巴前,風墜地一併拂落了溫童額前新剪的斜劉海。人每次改換心境,似乎都習慣來些具體的儀式感,比如清盤朋友圈、降噪一下衣櫃存貨,要麼就像她一般修修頭面。
一摞頭髮靈動地遮掉光飽額角,趙聿生駐足瞧她,「什麼時候剪的?」
「昨晚。」
「畫蛇添足。」
「……」
兩日後,湖州。
伏天日光焰焰的,清早一場陣雨過後,地表溫度回馬槍地燙起來,這座根基泡在水中的城,依然熱得很。
暑意直往人心肺裡逼。
回趟家鄉不容易,溫童攏共半箱輕裝行李,其餘空間都騰給阿公裝上海特產。阿公也喜悅地問她何時歸家,他好安排她愛吃的菜。
溫:不好確定,我得跟大部隊行程的。得空了就提前知會你。
問實上豈止不好確定,是非常難。
頭天上午下榻酒店後,眾人就開始鞍前馬後地完善最終環節了。
趙聿生的套房大門常開,容他們進裡商討。組內除開溫童幾乎都抽菸,劉經理生怕糟踐老闆房間,主張要不然去他那裡。
某人否了。正所謂貴腳不踏賤地,他就這麼矜貴。
招標這種東西,擱檯面上說是正經事,實則底牌掀開水也深得緊。
為確保萬等一失,趙聿生聯絡了好些傢俬交單位來做陪標,辛苦費領到手,他們做做綠葉託紅花的陪襯作用就行了。
再來,「龍臣這家公司,過去給康宇做過不少工程,一直算他們的長期配合單位。兩家領導交情甚篤。這次招標會設定潛在投標人的門檻限制時,龍臣也參與了策劃,很多量身定做的過審條件,我已經找龍臣老總打通了。」
「任何集團都高興做熟人買賣。有龍臣的關係在,我們多少保險些,諸位緊要關頭再加把勁……」
趙聿生說著忽而休了聲,洽談椅上腦袋一歪,在眾人納罕等下文的目光裡,盯向對角處埋頭疾書的人。
盯了好半晌也等回饋,他索性叩叩桌案,「溫童,你在寫什麼?」
溫童茫然仰首,「嗯?在寫你說的話啊。」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