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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昨晚也不全然無辜,故意送那房間裡的。現在充什麼清白蓮花?」毫無良知地擠兌。
「狗屁!我是我就一輩子單身沒人要。」火死了,她恨不得一筆一劃教他:
寡廉鮮恥怎麼寫。
二人不對付地先後休聲。
溫童眸角又泛酸了,她就是這樣,眼淚不值錢,屁大點事還跳腳臉紅。
吵不過是有理由的。所有七情愛上臉、易被情緒奴役的人都不拿手吵架,因為氣焰上就矮了,從第一句話起。
哪像對麵人,始終站作一棵松,眼下也僅僅閒散乜她一眼,「還有事嗎?」
「沒有了。」有也聊不來。
溫童白眼一挑,提包風一陣摜右肩頭,從他身側搶過去,不提防下階時撇了腳,疼得額角直抽抽。
然後,在歇腳緩疼的檔口,某人輕描淡寫地自她面前過,很旁觀,很風涼。
那頭車子不多時揚長去,剩一小點的尾燈光,拋進溫童眼裡,
再隨忍不住的眼淚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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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十點半,倪非的緋聞漸退式淡出公眾視野,轉而由數條熱搜分流了熱度。
十一點抬頭,某位老牌娛記發博,『高招,禍水東引』,似乎暗諷這起事件。
溫童半局內半局外地吃著瓜,嘗試性搜羅那張照片,真就找不到了,反是一干群眾tag已然不作數的話題發博:原來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退回再去倪非的微博,好巧不巧,她三秒前新po一張照片,文案「我很好,收工了」似在安撫粉絲心,
而照片特寫的壽司包裝盒,放大看,那影影綽綽的店logo,才真正抓住溫童的視線。
☆、4-3
出來單住這幾天,溫童過得還算滋潤。
她執意和溫滬遠明算帳,房租既然由他包,那水電和物業費歸她,但歸來歸去又回到了他頭上,因為他每月會給她戶頭派去幾筆錢。
之所以說「幾筆」,溫滬遠的劃款方式很獨特,是分批備註的:
小學六年學費、生活費、五年份的壓歲錢……,上回他來電,「下個月就給你初中學費了,日子簡直一丟神就過。」
對,丟神的同時也把時間丟了。
似乎溫滬遠在勉力揀,能否揀得起來則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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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童的自我定位一直尤為識趣。說不中聽些,是給了幾根羽毛,但還遠遠夠不上鳳凰。
她依然保留著諸多舊習。用過的背心袋、平口袋統統歸攏起來,能裝垃圾的裝,不能,囤著總歸不壞;
牙膏從底往根部一寸寸地捺,卸妝洗臉時,閉眼抓瞎也不許開流動水;
哦,另外,皮夾裡永遠躺兩張鈔票。金額大小不打緊,能讓她手機掉線的情況下不慌就行。
甚至有時以為自己手頭貧空了,開啟瞧見意外之財,柳暗花明,權作安慰。
這些就像根基中經年的蘚,包漿漆得再簇新,在那裡仍在那裡。
梅雨季的上海極為吃水,見天濕答答的雨,連地表「角質層」也泡軟起皺,拖沓且無新意。
溫童頭一週的工作亦然。
好說歹說終於和部門同事熟絡些了,他們朝她的稱謂,也從左一口右一口的溫小姐過渡成「相相」。
不過恭謹感猶在,幾乎沒人叫她跟單子。要灌酒的,腿都跑斷的那種,誰敢使喚她?
每場部門晨會,要事宣達環節,主講希望聽到所有人足夠大的嗓門,對完成月指標表決心。
偏到她頭上就放水,乃至一開始都沒所謂她表不表。
連日來,溫童的業績獨孤求敗地跌停板狀。
溫滬遠那頭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