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1/3 頁)
事情是這樣。
許南珩通常是七點二十分到班級,第一節課上課之前,許南珩會坐在講臺,和在北京的時候一樣,看早讀的時候,進來一個學生,互道早上好。
而今天,已經七點半了人都到齊了還不見許南珩。於是大家建議班裡學習最好的達桑曲珍去找一下。
曲珍知道許老師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就在次仁老師的宿舍旁邊。她上樓後敲門,敲了好一會兒,有幾下子拍門已經重得像討債了,裡面還是沒動靜。曲珍下樓回班裡,跟同學們說許老師屋裡沒人應,也說了自己敲門敲得非常響。
同學們忽然就慌了,有人說該不會出事了吧,有人說許老師會不會在裡面病倒了。
這群初三生莽的,都忘了先去1班找達娃老師求助,周洋翹著二郎腿呢,把後排男生一招呼,咻地跑上二樓。
周洋覺得曲珍大約是敲門不夠響,即便曲珍很篤定自己用力了,周洋還是覺得一姑娘能有多大勁。
周洋把那門板錘得都哆嗦了,裡面許南珩還是沒動靜。
曲珍可愁壞了,差點掉眼淚,周洋把嘴裡瓜子皮“呸”地吐出去,極具爆發力的一腳,“砰”把門踹開了。幾個學生連忙跑進去,見許南珩昏死在床上,周洋震聲道:去叫醫生!
這動靜終於驚到了1班上課的達娃老師,達娃老師跑上樓的時候曲珍正好下樓,她抓住達桑曲珍問怎麼回事兒,曲珍著急忙慌地說了句“許老師暈倒了!”然後竄下樓跑向醫院。
直到方識攸過來,達娃老師才安心,把堵在走廊往許南珩屋裡瞅的孩子們趕下樓,讓他們回班裡自習。
方識攸把氧氣罐又捂上來,說:“你是缺氧導致意識模糊,你不是剛下課,這會兒已經晌午了。”
許南珩就這麼歪在他懷裡吸著氧,聽著方識攸說話。
方識攸把他手指頭上的血氧儀摘下來,說:“血氧太低了,你得去醫院吸氧。”
許南珩抬起手,方識攸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遂低頭。然而許南珩指了下達桑曲珍,曲珍走過來,看著他。
許南珩虛弱著斷斷續續地說:“你,座標上三、三條拋物線,都畫對了,問你a越怎麼樣開口越小,圖都畫對了你、你字兒給我寫反了。”
達桑曲珍啞然,抿了下嘴。這姑娘摸底考,兩個班裡數學考得最好的,許南珩對她寄予厚望,結果姑娘犯了個低階錯誤。
方識攸扭頭跟曲珍說:“下樓自習去吧,別再給氣背過去了,本來就喘不上來。”
曲珍“嗯”了聲,扭頭溜了。
方識攸嘆了口氣,轉而順了順許南珩後背,說:“你再吸兩口,看看能不能走路,不能走的話我揹你去醫院。”
“方大夫。”許南珩剛才是靠在方識攸手臂上,他努力坐直起來,儘管氣兒都喘不上來,但依然堅強地向床尾爬行,“方、方大夫……”
方識攸以為他是拉不下顏面,不想讓學生們看見他被人揹著的窘迫模樣,他那爬行時候堅毅的眼神彷彿在說“我就是爬也要自己爬去醫院”。方識攸剛想說攙著走也能走回去的時候……
許南珩爬到了床尾,抓住外套,說:“就拜託你了。”
好嘛,一生善待自己的人民教師。
且方識攸發現他爬去床尾不僅是為了拿外套,還有一個ipad,他檢查了一下ipad殼兒裡的筆是在的,再將它拿好。
方識攸把他背了起來。許老師偏瘦,平時因為坐著低頭寫字,為了頸椎腰背,唯一的鍛鍊內容是游泳。健身房年卡沒練出多漂亮的肌肉也沒達到多少的體脂,主要許老師太懂得對自己好點兒,稍微累點兒就沖澡回家。
背到一樓的時候,方識攸明白這老師是真的不在乎自己被學生看見這麼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