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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還要將這個身懷孽種的蘇清淺帶進重華殿生產?哀家死也不會讓你做出這等有辱皇室,危害江山社稷之事!”
這忽然而來的怒斥聲,驚得清淺即刻張開了眼眸。
眼前,雲芳嬤嬤正跪在連澈的腳邊擋住了他的去路。而重華殿內的宮人,則是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
離他不遠處的前方,同之相向而立站於院落中央的婦人,則是聞訊後即刻趕來的廣仁聖德太后,瑞景帝的生母。
相較於從前,已帶著些許蒼老憔悴之態的婦人,正在宮人的攙扶之下,一步步朝連澈而來。
她微顫的雙肩與略顯急促的呼吸頻率,已然使雙頰微微充血了幾分,而這一切,全然能彰顯出這婦人此刻的急迫之情。
抬起微微顫抖的手腕,她指著連澈懷中的女子,略顯激顫的開口,“難道你全忘記了嗎?在這個女人離開的日子裡,你是如何在痛苦中煎熬渡過每一日的。”
“而那時,又是誰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你左右。甚至不惜央求哀家,豁出性命也要隨大軍一道出徵。即便是獨自承受這樣多的苦痛,伶妃也從未在哀家面前抱怨過半分。”
感受到懷中女子的微微掙扎,連澈將抱著她的力道又收緊了幾分,似在安撫,“兒子一直敬重母后,亦願與心愛之人盡守孝道,侍奉母后直至百年。”
“但這並不代表朕會縱容董明與呂辛川,這二人皆犯有欺君之罪,且二人已對其所犯之罪供認不諱。朕已下旨,呂辛川將剝奪官職,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男人蘊滿殺意的目光將四周環顧了一番,且神色不耐的掠過了跪在自己腳旁的人。
聽得他的言語,太后神色微微一僵,那攥著手中的錦帕力道,已是不由的收攏了幾分。他竟私下避過自己的耳目,提審了董明與呂辛川二人。
連澈眸中熾烈的怒火正如海洋般洶湧而至,似要將周遭的一切灼燒燬滅掉。暗沉了眉眼,他繼續道:“蘇清淺腹中的孩子,乃是朕的孩子!而朕最不願見到的,便是母后與這犯有欺君之罪的二人有任何牽扯。”
“給彼此留些餘地,兒子不想到最後,我們母子間的情分就這樣消磨殆盡。”
男人目光直直的盯著不遠處的太后,擲地有聲的話語緩緩透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這番從連澈口中而出的話語,就如聖旨一般,昭示著一切。亦讓所有人皆毫無質疑辯駁的餘地。
跪於連澈腳邊的雲芳見得此情景,忙開口道:“皇上,太后娘娘一心為皇上著想,皇上可莫要被妖女蠱惑了。”
眉間一擰,連澈竟是猛地一腳將她踹開,便大步朝重華殿的正殿行去。
看著痛苦的撲到在地掙扎的婦人,和連澈離去之時眸中的決絕,太后身子倏然一塌,隨即略顯踉蹌的朝後退了一步。她執著錦帕的手因死死的抓著身旁宮人的手背,才不至於讓虛軟的身子癱倒在地。
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兒子羽翼已豐,早已到了可以做主一切的年歲。而他亦有能力去左右一切。
蘇清淺,平心而論,她並不討厭這個女子。只是,因為這女子,她在連澈的身上看到太多不屬於一個帝王的情緒,這無疑是致命的。
可如今,他竟是為了這個女子不惜與自己作對。而之前,他因擔心自己再度派殺手刺殺蘇清淺,便故意對那女子的一切都不聞不問,甚至是將其打入天牢,並應允封秦暮云為後一事。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為了讓自己放下戒心,從而保得這女子周全。
是否她真的錯了,錯在從一開始便沒有站在母親的角度為自己的兒子考慮。或許她一直以來都因身份低微,且不得先帝的寵愛而對周遭的一切缺乏信任與安全感,而未嘗試著去放手相信自己的兒子作為蒼玄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