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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的身體裡輾轉，得到安慰和平靜，感覺到神經末梢都在戰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年少的時候。

她在他懷裡顫抖、哭泣，瘦小無助的年輕的身體‐‐他是想要撫慰她的，可是，卻忍不住在破壞她、佔有她。

就像他現在這樣按住他一樣。

他想幹什麼?

張小檀沉默著。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後來，她終於忍不住抬起頭，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他的目光總是沒有任何躲閃，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站不站得住腳跟。

他就是那麼望著她。

張小檀反而被他看得莫名心虛。她強壓情緒，心中也有氣，冷冷地望著他，又問了一遍：&ldo;你想幹什麼?&rdo;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彎腰去撫摸她的嘴唇。

她偏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雙手握成了拳，原本是緊繃著的，時間久了，耗光了力氣，忽然也沒有那麼繃著了。

她聽見自己沒有起伏的語調：&ldo;你想幹我。&rdo;

氣氛就這麼凍結了。

周居翰沉默了很久，轉身分了筷子，繞過她站到了桌前。

&ldo;來，吃東西。&rdo;

張小檀捏了捏掌心，一言不發地坐入桌子裡。

期間，她和他並肩坐著，只聽到他的筷子撥動碗裡粥的聲音，還有自己的腮幫子咀嚼鹹菜的聲音。

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吃完後，他收拾了碗筷就去了廚房。張小檀折返回樓上，窩進被子裡。床頭有本《簡愛》，她閒得無聊就拿過來翻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周居翰上來。這一次，他到門口的時候敲了敲門。

張小檀說：&ldo;請進。&rdo;

他端著一杯牛奶過來，在她床邊坐了。她沒抬頭看他，一頁一頁翻著那書，他把牛奶遞給她：&ldo;你剛才只吃了一點兒，喝點牛奶吧。&rdo;

&ldo;……&rdo;

&ldo;熱過了。&rdo;他想了想說，&ldo;沒有奶鍋，直接用灶頭煮了。&rdo;

&ldo;……&rdo;

&ldo;不過，我已經洗過了。&rdo;

張小檀還是沒有接那牛奶，手裡翻頁的動作卻越來越快。

周居翰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停在她臉上，半晌，忽然說：&ldo;書拿反了。&rdo;

張小檀的動作截然而止。

他把牛奶杯子放入了她的掌心，聲音和往常似乎沒有什麼兩樣：&ldo;喝吧。&rdo;

張小檀雙手捧著，都覺得杯子好像很不穩，虛虛的要掉下去。她的後背慢慢爬上了一層虛汗，這樣驚魂未定，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急需什麼來平緩。

於是，她不停地開始喝牛奶。

&ldo;夠了。&rdo;周居翰強行奪過了那奶杯。

張小檀喝得猛了，他動作又大，有不少嗆進了她的鼻腔。她的臉憋紅了，卡著後來不住咳嗽。

等她終於平復了，抽了紙巾擦著嘴唇，才發現四周安靜地可以。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周居翰平靜地坐在床邊，眼睛裡沒有溫度。

張小檀失去了呼吸。

&ldo;有意思嗎?&rdo;他說。

她不作聲，又要垂頭，誰料他忽然翻身過來，按住她的手腕就把她狠狠提按到床頭。張小檀的背脊狠狠撞上床頭板，後背被雕刻的花紋硌得一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