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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額頭上那如血般的印記,而這個印記的擁有者只有一人。
我知道這個傳說,卻來不及去驗證,因為我二十歲的第一個滿月前兩天,就是姐姐的登基之夜,也是她迎娶澐逸的新婚之夜。
我拋棄了王爺之位,丟掉了三軍之帥,獨自一個人奔襲在夜雨中,那一夜,沒有月亮。
雨,下了三日,我在山中如野獸般哭號了三日,直到第三日的夜晚……
我一個人跪倒在泥濘的路上,仰望黑色的蒼穹,任那雨點大顆的打落在身上,溼透衣衫,沉重的掛在身上,髮絲散亂粘在臉側。
我看到了銀白的發,也看到了水坑中的倒影中我額頭上的血印。
我已經來不及回去,天下已經是姐姐的天下,洞房之夜也已成事實,失了澐逸,失了一切,我能怨的,只為什麼一切不能多等上三日?
再後來,我想通了,什麼叫天意,就是在你最期望的結果即將到來的時候,狠狠的砸碎你的夢想,你怪不了人,只能怪天意。
澐逸……
仰望月色,彷彿看到一張扭曲的臉,冷冷的嘲笑著我,森冷陰寒。
既然控制不了思想,那又何必控制?
我一揚袖子,人如夜鴻飛向皇宮的方向,所有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所有的思緒都在奔湧著,我要見那個人,趁我失去控制還有膽子的時候。
今天的月亮太圓太亮,絕對不符合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的俗語。
皇宮為了防止人行刺隱匿行跡,是絕對不種一顆樹的。
所有的飛簷屋樑上,都有可能存在著機關暗器,還有高高的哨樓。
一切以為皇宮能如履平地,高來飛去的想法都是狗屎,真正的江湖中人,是絕對不願意與朝廷作對的——武功再高,能比得上千軍萬馬?標準的一人一泡尿都能淹死。或者直接懸賞——還有朝廷拿不出來的銀子?上個十萬兩,親孃都賣了,不是通緝犯的都恨不得自己去冒充通緝犯,哪來那麼多義氣可講?
夜進皇宮真那麼容易,那麼多殺手,武林高手,為什麼沒有人敢踏足這塊地盤?
當然,今天晚上就有一個,那就是我。
而我唯一的倚仗,是對這個地方的熟悉,不熟悉的人,只怕進來就辨不清楚方向了,皇上住在哪都摸不清楚呢。
我知道所有輪值的時間,我知道所有暗哨的地方,我更知道哪一塊屋簷能踩,哪一個瓦片下是機關。
饒是如此,我也躲的千辛萬苦,幾次差點被人發現,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屬於鳳後所在的‘鳳儀殿’,我卻發現,裡面還隱隱透著亮光。
“年宣,把人都撤了。”幾個字,淡漠的沒有任何情緒,一絲清冷,猶如冰山頂上千古未化的積雪,不寒,卻幽咽。
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掌心握成拳,緊緊的撰著。
一位伺人匆匆而出,“大家都下去,鳳後淺眠,容不得一點動靜,都走吧。”
所有人恭敬的退下,連同剛剛出門的人,退到三進門以外,小心的守著。
我沒有想到,會是如此輕易的就避過了所有的守衛和伺人,整個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一個人,澐逸。
我悄無聲息的落下身子,忽然發現,自己的心猛烈的跳動著,衝動猶如少年,掌心中沁著汗。
可笑我殺人時從不曾如此手抖出汗,卻為了一抹期待中的身影如此慌了神。
透過窗,一個人影背對著我。
極淺的藍,淺到近似白色,就像那冬日裡凝結在窗邊的霜花,這是他極愛的顏色,我更喜歡稱之為,霜色,屬於澐逸的顏色。
長袍攏著那身軀,隱約的勾勒著飄渺的線條,若隱若現中恍惚著,看不清,道不明,眼前彷彿是山谷中升騰的朝霧,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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