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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答話,風憐已搶著道:“你不要冤枉好人,我們到時,這個挨千刀的臭馬賊早就死啦!”精絕人世代與突厥馬賊為敵,風憐對馬賊一流自也十分厭惡,盛怒之下,出語很不客氣。綵鳳怒極反笑,素手一揮,眾騎士紛紛下馬,手中弩機指定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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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圓就方(1)
花曉霜下了百丈山,逃到一座山谷,只怕韓凝紫尋來,便尋一個巖洞躲藏。此時她內傷外創漸發,咳了一陣血,昏沉沉睡了過去。時至夜半,冷風灌將進來,將她凍醒,但覺身子僵冷,情知陰毒發作,便勉力盤坐起來,以“轉陰易陽術”抵禦。直到次日午時,身子始才轉暖,她扶著巖壁踱出洞外,只見山谷幽僻,遍長百草,便自野草中拈出幾味藥草,或抹在傷口,或咀嚼吞下。
入夜時分,陰毒再度發作,花曉霜復又運功抵禦。如此反反覆覆,掙扎了不知幾日,傷勢終究好轉,真氣也漸趨充盈。
這日清晨,花曉霜從夢中驚醒,身子痛楚大減,心知自此無礙,便出得洞來,爬上東面山坡,眺望旭日,看了一會兒,忽想起嶗山之時,滄海茫茫,紅日躍波,花香滿衣,翠綠拂面,而如今情景彷彿,人事已非,不由得黯然神傷,流下淚來。
直至紅日已高,花曉霜才步下山坡,遙見曠野蒼蒼,心中茫然:“若是回去,從今往後,我再也出不了天機宮,再也不能給人瞧病,也再見不得他……”她懵懵懂懂,走了一日,前方亂葬崗赫然在眼,原來她不知不覺,竟又來到文靖、玉翎合葬之地,小崗上茅屋依舊,坡上野草適為新雨洗過,翠意逼人。
花曉霜遙見柴扉半掩,不覺心跳加劇,踅近山坡,推開柴扉,卻見屋內空空,並無一個人影。花曉霜眼眶一熱,傍著木榻坐下,一陣失望之情湧上心頭,不由得伏在榻上,低低哭了起來。
哭了一陣,她迷糊睡去,睡到半夜,忽然驚醒。但聽柴門嘎吱嘎吱,隨風響個不停,一縷細細的蘆管聲從罅縫中飄入,如怨如訴,分外淒涼。花曉霜推門一望,只見文靖玉翎合葬之處,坐了一名黑衣老者,發如霜雪,在晚風獵獵亂舞,情狀甚是詭異。
那人聞聲掉頭,花曉霜看清來人,不覺驚退兩步,失聲道:“是你,你的頭髮……”一時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敢情來人正是蕭千絕,只見他烏黑鬚發已盡成雪白,蒼白臉上佈滿皺紋,聞聲放下蘆管,冷然道:“有什麼奇怪?小丫頭,再過數十年,你也一樣。”
花曉霜沒料數月不見,這一代魔君竟蒼老如斯,一時間懼恨之意大減,暗生憐憫,說道:“蕭先生,夜寒風冷,你還是進屋坐吧。”蕭千絕冷哼一聲,道:“梁蕭呢?”花曉霜悽然道:“我也不知。”蕭千絕默然半晌,忽道:“小丫頭,老夫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答我。”花曉霜道:“請說。”蕭千絕又是一陣沉默,方道:“倘若……倘若老夫不殺梁文靖,翎兒與冷兒會死麼?”花曉霜搖頭道:“自然不會。”蕭千絕怒哼道:“胡說!”花曉霜一驚,不覺倒退一步,卻見蕭千絕望著天嘆了口氣,又將蘆管吹了起來,曲調滿是幽幽恨意,遠遠傳了出去。
花曉霜忖道:“他在這裡,蕭哥哥若是回來,可是糟糕。”她朝思暮想,只盼見著梁蕭,此時卻又隱隱盼他不要來此,一時倚門而望,心中好不矛盾。
須臾天明,蕭千絕不再吹奏蘆管,只是闔目枯坐。花曉霜始終凝視山下,忽見遠方出現數條人影,花曉霜心頭一急,奔出兩步,叫道:“喂,快別過來。”蕭千絕猜出她心意,暗自冷笑:“蠢材,倘若真是梁蕭,你這麼一喊,豈不來得更快。”那幾人聽得叫聲,其中一人身法如電,數起數落,已到山頂,銀衫白髮,竟是賀陀羅。花曉霜不料來的是他,不禁愣住。賀陀羅哈哈笑道:“巧得緊啊,原來女大夫在此?”他嘴裡說笑,雙眼卻四處掃視,蕭千絕背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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