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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感嘆起了中國製造的強悍。
這道門不只有一個鎖,凌央這個人習慣了給所有能加的門都加上一個插鎖,現在是罵人的心都有了。
折騰了很久,浴室裡邊漸漸沒了聲音,凌央抬起手腕一看,遲君雪都在裡邊呆了三個多鍾了。正想拿工具來把門鋸開,咔的一聲,裡邊的插鎖被開啟了。
凌央衝上去擰開鎖,撞入眼球的就是滿地的玻璃碎片和一灘灘豔紅的血。這種視覺上的衝擊讓他一下子沒了心跳,上去把渾身冰冷的人抱在懷裡,都不敢去抓她的手。
“一定要這麼倔強嗎?”
遲君雪似乎聽到了凌央的聲音,裡邊有一種她弄不明白又覺得自己也跟著難受的東西,但是她沒力氣去回答,在凌央懷裡昏了過去。
凌央把人抱上了樓上他的房間,清洗乾淨之後換上了他的衣服,然後才坐在床邊那醫用鉗子把她手裡的碎片夾出來。
遲君雪下手有點準頭,傷口細而且深,泡的過久之後血肉都翻出來了,看起來很嚇人。可能是當過兵受過訓練的緣故,她的時間掐的很準,而且就算在身體撐不住的時候還能留下一份理智,不然不會記得把門開了。
但是突然又覺得,她這麼撐著是為了什麼?她平時大大咧咧的,看起來也不是有那麼強烈貞操觀念的人。難道因為物件是自己?
應該不是,如果是的話,她現在不會睡得那麼安心。
其實,說到底,遲君雪只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她不願意在凌央面前丟臉發騷,更不能接受自己連這點考驗都過不去。她那點自尊從小就生長得特別彆扭而強悍,所以無時無刻不得護著守著。
後來凌央才知道,遲君雪這個人過的並不是真的像看起來那麼好。
小時候被欺負了沒人理,從六歲讀一年級開始自己給自己做早餐,自己洗自己的衣服,每天有做不完的家務和同齡小朋友的欺凌。長大點了,別的女孩子穿著乾乾淨淨的衣服回學校,她的衣服永遠有點不合身,有時候甚至把堂哥不要的男生校服拿過來穿。
再長大點,明白男女不一樣的時候,她就已經跟別的女生不一樣了。她行為舉止都像男生,剪著短髮,穿著男生的衣服,和男生打成一片,成績很爛,體育很好,所有的東西都在跟她說她不像一個女的。曾經就有一個女的跟遲君雪說讓她乾脆點去變性了,就算不變,將來也是一個喜歡女人的變態。
但凌央很慶幸的是,這個頑強得跟土裡的蚯蚓一樣的傢伙,在環境差到寸草不生的時候,也沒有長歪,甚至於長得比很多人都要好。
性子倔強,脾氣很衝,但是真真正正的善良坦率不計較。
遲君雪折騰了一個晚上,累得整個人臉色發白。凌央幫她把傷口包紮好之後,拿過毛巾把人擱自己腿上,細細地幫她把頭髮擦乾。
遲君雪皺著眉,嘴巴微微嘟起,好像很難受。
這個時間本來應該是人體極度疲勞的時候,而且最近他工作也很忙,但就是不覺得困。在對上遲君雪那張臉的時候他反而覺得連累都說不上了。那種在心底盤旋的無奈和空洞讓他覺得很不是滋味,因為這是一個不好的徵兆。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那個乾淨飄渺得像霧的女子離開的時候,從那時候到這一次之前,他一直都是孤獨的。
任熙遠說過,他的孤獨,是因為求而不得。
遲君雪擰著眉頭翻了個身,把凌央的思緒也捻斷了。凌央放下毛巾,摸了摸她的頭,頭髮是乾的差不多了,可是額頭卻慢慢變得燙了起來。
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遲君雪生病的時候比較安靜,只是皺眉,偶爾翻個身,一點也不像想象中那麼鬧騰。凌央給她餵了一點放了退燒藥的水,然後就一直用冰給她冰敷。等到快六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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