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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派出所聯絡到她家人。現場遺留的書包裡有她的學生證。”
初中生,十幾歲的花季少女,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凋零了。我心頭浮起難以名狀的惋惜和悲涼。
屍體正面被野狗嚴重破壞,除去撕咬痕跡外沒有明顯的外傷。在同事的幫助下把屍體翻過來,見屍身覆蓋的一塊地面未被雨水浸溼,依然乾爽。我心裡一動,說:“昨晚的雨是六點左右開始下的?”
有人證實說:“對,正好下班時開始下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宿。”
屍身覆蓋下的地面乾爽,說明死者倒地時還沒開始下雨。楚原市初中一般在下午四點到四點半之間放學。如果姚蕾昨天沒有逃課,那麼她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四點到六點之間。
屍身後背上的紫紅色屍斑一塊塊的,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手指按下去,紫紅色褪去,現出蒼白的面板。用小刀在屍斑上劃開一道口子,有血滴從面板斷面緩緩滴下,並滲出鵝黃色的透明液體。
屍斑的狀態顯示姚蕾死亡不超過十五個小時,這坐實了我對她倒地時間的判斷。
我吩咐助手把屍體抬上擔架,這時警戒線外響起騷動的聲音,幾個不知怎麼得到訊息的媒體記者急赤白臉地趕來,亮出“長槍短炮”對著屍體狂拍。
“拍兩張就得了,就掙那麼仨瓜倆棗的,咋比我們當差的還玩命?”有人在人群后一邊嚷嚷一邊分開記者擠進來。
這個人是刑警支隊二大隊長爾亮亮,名字挺萌,其實是一條虎背熊腰的大漢,留一個茶壺蓋頭型,五官生得“天然呆”,兩眼溜圓,厚嘴唇嘟著,一副驚訝詫異的表情。他剛進警隊時,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在臺上作報告,注意到爾亮亮的表情與眾不同,就問:“你有什麼疑問?”
爾亮亮站起來,敬禮說:“報告副局長,我沒有疑問。”
副局長說:“沒有疑問你做什麼怪樣子?有想法等散會後再提。”
爾亮亮又敬個禮說:“報告局長,我就長這樣。”
結果是鬨堂大笑,副局長鬧了個大紅臉。
爾亮亮這名字拗口,大家就叫他二亮,或者二隊,這倒和他所在的二大隊巧合。二亮嘴損,但腦瓜靈活,膽大心細,破案是把好手。
我見他擠進來,就問:“你負責這案子?沈恕沒來?”
二亮說:“人長得好看就是招人惦記。沈恕借調到省廳才半個月,局裡就有好幾個美女跟我打聽他,我上次到外地辦案子走了一個多月,愣是沒人注意到,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我說:“我隨口一問,你廢什麼話?屍體被野狗咬得太厲害,暫時不能確定死因,要帶回警局做鑑定。根據屍斑和屍身下地面的乾燥程度來判斷,死亡時間在十二到十五小時之間,死者是中學生,所以很可能是在放學的路上出的事。現場的取證工作還沒結束,不過經過昨晚的一場大雨,再加上野狗這麼一搗亂,結果不會太樂觀。”
二亮掀起遮擋屍體的白布看了看,圓眼睛裡閃過幾許驚異,說:“這麼年輕的姑娘,總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山窩子裡來。”又對馮可欣說,“報案人呢?帶我去看看。”
報案的是楚原市第七公路段馮家窩堡道班的青年養路工蔣天橋。他一大早騎車上班,為了趕時間就抄了一條人跡稀少的近道,到山腳下感覺尿急,就停了車,到一棵大樹後面撒尿,遠遠瞅見有幾條野狗在啃著什麼。雖然害怕,但抵不住心裡的好奇,於是就躡手躡腳地湊過去看。沒想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撞進眼底,嚇得他屁滾尿流地跑來報案。
蔣天橋這會兒才緩過勁來,周圍人又多,膽氣壯了,感覺自己正在經歷一件前所未有的人生大事,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使命感。他表情嚴峻地字斟句酌道:“我是入黨積極分子,絕不向組織說半句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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