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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輕輕開口:“倚門賣笑,謀生亦謀愛。”
梨雪猛地轉頭,驚訝地看著我,雙瞳微動。我默默頷首,柔柔一笑。她抱著琵琶,匆匆上前行了一個大禮:“今夜之後,雪兒必親擲此琴,斷絃為知己。”
我起身扶起她,灼灼而視:“即為知己,何須斷絃。待他日重逢,再一起拂弦弄琴,豈不快哉?”
“小女子原姓如,名夢,今年剛過雙十年華。”她直直與我對視,“小姐若不嫌棄,可否告知閨名。”原來她早已看出我和師姐是女兒身了,真是不一般。
在盛產婉孌淑女的妓館裡,竟有這樣清而不妖,敢愛敢恨的揚眉女子,我心中動容,行了一個曲膝禮:“小妹本姓韓,名月下,小名卿卿,未滿二八。”
“要結拜可不能落下我啊!”師姐一把拽過梨雪的柔荑,眨著眼睛,興奮地說道,“好姐姐,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爽快人。”梨雪掩著唇,笑得輕快:“這位妹妹真是個直腸子。”
“嗯嗯,我直的!很直的!”師姐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急急說道,“我叫豐瀲灩,今年十七,是卿卿的師姐。”說完拉著我和梨雪,對著窗,啪地跪下:“皇天后土,明月為證,我豐瀲灩。”師姐偏過頭,看了看我們。
“我,韓月下。”
“我,如夢。”
三人相視一笑:“今生願結為異性姐妹,風雨同舟,不離不棄。”說完,對著夜幕中那輪皎皎的明月深深叩首。
“好了,禮成!”師姐撫掌大笑,“哈哈哈,今日我就多了一個姐姐了。”
“小鳥,你聲音小點,別把狼招來。”柳尋鶴笑眯眯地看著我們,目光時不時停留在梨雪的身上。
大姐閃避他的追逐,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兩位妹妹,讓我們但飲薄酒,共話情緣。”說完雪臂輕舉,琉璃盞裡醇酒盪漾。我拿起杯盞,向兩位姐姐舉杯:“杯浮綠蟻,味若醍醐,香醪豈尋俗?月無影,夢有情,如波瀲灩星漢清。但飲三杯,且共風流!”
換盞飲醅,緣釀新蒭,我笑看兩位姐姐面若桃花,美目流轉。玉壺裡透著馨香,琉璃盞裡泛著清光。柳尋鶴靠在椅背上,目光復雜地看著梨雪姐。她揮了揮衣袖,媚色染雙頰,輕移蓮步,緩緩坐下。調了調琴軸,倚在桌邊,纖長的手指撥拉一聲琴絃,指尖翻動。婉轉入聲,點點清脆,絲絲入心。
如夢如夢,琴聲入夢。彈到動情處,她愁染兩眉,面容微斂,目光沉沉。絃音如泣如訴,彷彿是用生命奏響的樂曲。梨雪姐,一定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往。
最後一撥,淡淡的,猶如一聲嘆息,沒入了濃濃的春夜,讓人慾罷不能。我倚在窗邊,懶懶地看著樓下迎來送往的青樓女子。接著綠茹館門前迎風飄動的紅燈籠,隱隱看到街市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柳爺。”大姐猶疑地開口。
柳尋鶴坐直身體,期待地看著她。
“柳爺若是信得過梨雪,可否告知要這王宮地圖何用?”她緊張地看著我們,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柳尋鶴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望。半晌,以氣音傳聲:“不瞞雪兒,我們三人打算夜闖荊王宮。”
梨雪姐姐瞪大眼睛,嘴唇微抖:“你們……”
“大姐!”師姐湊到她耳邊,低低說了一通。只見梨雪的眼睛越睜越大,兩手越纏越緊。
眼見她神色越發慌亂,我低低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梨雪姐?”師姐摟住她,“梨雪姐怎麼了?”
“妹妹。”她放下琵琶,猛地跪下,“柳爺!”
“姐姐!你這是!”師姐想要拉起梨雪,卻只見她以額貼地,身體顫抖。
“請聽我說……”她怔怔地抬起頭,清淚敷面,“梨雪本名如夢,我的祖父原是荊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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