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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之間,把他輕輕擋開。他挺了挺身子,坐了起來,她跟著也坐了起來。
夜幕下,他們都坐在草坪上,彼此看不清對方的眼底到底流露的是怎樣的情緒。
徐斯先開了口,“我們要把這個啞謎打到什麼時候呢?”
江湖慌忙地截住他的話,“我知道你很聰明,你會猜到我心裡頭最大的秘密、最大的困惑,或許——或許還有其他的事實,我還不知道的。可是,不要說出來,不要點破它,我們可能都負擔不起。”
“你什麼時候才能認為自己有足夠能力去負擔?”
“如果一直無力承受.我寧願就此一直迴避下去,遠離這一切。徐新,我是我,你是你,我的情況不允許做成像你這樣,請你——請你成全。”
徐斯霍然起身,無聲離去。
江湖已經記不清她是第幾次用這樣的拒絕把徐斯推拒到心門之外,這是一種傷害,成為他自尊上頭的一道傷痕。這也會是她心頭的傷痕。
多少個夜晚的輾轉,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情懷,已將她折磨到無力。這種淒涼無助的苦果,唯有自吞。她不能夠向任何人傾訴,也沒有資格傾訴。
江湖站了起來,就在清風明月之下,無論如何,接下來的路她也要一個人走完的。
回到城裡以後,日子照舊過了下去。
江湖接到高屹的電話,是在海瀾的葬禮之前。她很意外,高屹打電話過來時,聲音很冷靜,用她自小就熟悉的語調說:“海瀾的葬禮在週日。”
江湖內心一慟,半晌說不出來話,最後才曉得安慰一句,“高屹,節哀順變。”
高屹說:“我很好,你放心。”
江湖在心內無聲地喚了聲“高屹哥哥”。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江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坎子,海瀾走完了自己辛苦的一生,這麼短暫,又這麼多難。
江湖買來紙箔,跪坐在那幅全家福前,疊了一晚上的元寶。
她記得高媽媽葬禮之前,父親命下屬往喪葬用晶店買了香燭紙箔放在家裡,在家裡燒過一陣紙箔,火盆裡紅紅的火舌,躥得很高。江湖害怕地躲在自己的房裡。
她抬頭望望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父親,對父親說:“爸爸,很多人都走了,也有很多人敗了,如果一切都不存在了,那該多好。”
年輕的父親笑著望著她。
江湖疊了三個晚上的紙箔,在週日時,全部帶到了海瀾的葬禮上。
海瀾的葬禮在北區的殯儀館舉行,儀式很簡單,很多老同學都參加了。大家臉上都有哀痛。海瀾教他們的時間雖然很短,可是她留給不少人一段美好的回憶。
江湖走進靈堂,恭恭敬敬朝海瀾的遺像鞠了三個躬,高屹以家屬位還禮。她把手裡的紙箔遞給高屹,高屹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一年多未見高屹,也未聯絡他,他又瘦了很多,但眼神依然鎮定,一如既往。
江湖轉頭看著海瀾的遺像,這個女人明眸皓齒,心地善良,被內疚和病痛折磨,也依然會有淡然的神采。她同高屹,原來這麼相像。
江湖心頭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高屹拍拍她的肩膀,江湖一震,她沒有想到高屹還會對她做出這樣愛撫關心的手勢。
“不要難過,她走的時候很安詳。”
他的手還撫在她的肩膀上,她想起母親去世的時候,他走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無聲地安慰她。
江湖默默地站到了他的身後。
緊接著,齊思甜戴著一副墨鏡走了進來,也是恭恭敬敬行了禮,同高屹交流了兩句,就站到了江湖的身邊。
她講:“世間是不是真的很不公平?”
江湖答:“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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