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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時禮才意識到,自己只在半個月前知道家裡要來一個女生,那女生小他一年,是他媽摯友的女兒。
他不知道那個女生平白無故,為什麼要借住。
徐時禮唇微抿,漆黑眸色裡倒影出少女恬淡而乖順的影子,他想了下,然後說,「結束後等我一起回去。」
來不及等溫瓷思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人已經起身,走下高臺。
夕陽下,他的側影拉得又遣倦又細長。
溫瓷將又一片薯片放進嘴巴里嚼著,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
等他麼?
遠處稀稀鬆松一群人走進球場。
一共有兩撥人,一波穿了黑色球衣,另外一波穿著白色球衣。徐時禮走向黑球衣那波,其中為首的少年給他扔了件同樣黑色的球衣。
他動作乾脆,不過是將球衣往身上一套的動作,利落又帥氣,便足以要周圍人聲鼎沸,歡呼聲四起。
兩撥人身後跟隨了許多女學生,其中有些穿著容城一中的校服,剩下都是便服,幾乎都是為籃球賽而來。
彷彿對遠處溫瓷的目光有所感知般,徐時禮回頭望了她一眼。
蒼穹之下,火紅夕陽映照在他俊逸面容。他腦袋微偏,看過來的動作輕微拉扯著修長脖子,顯得下頜線條格外分明。
他的目光直白而堂而皇之,正越過了擁擠人群,準確無誤落到看臺上溫瓷的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溫瓷抓薯片的手一頓,默默將目光移開不去看場上,只是自然而然地耳廓悄然染上了幾分夕陽的緋紅。
從小到大,無論是年級級草還是校草,每每同班女生為之雀躍時,溫瓷看他們的目光總是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這都要歸功於溫瓷那兩個收女生情書收到手軟的髮小岑年和岑風。
那兩人長得好看是從幼兒園起就公認的,天天對著那兩張臉,簡直就直線拉高了溫瓷的審美,以至於初中時所謂的年級極草來給她塞小情書時,她對著年級級草的臉,內心的os竟然是——
也不能說不帥吧,但是這級草怎麼還沒岑年那貨一半好看。
溫瓷對著兩兄弟那樣的顏值天花板都內心毫無波瀾,更何況初中級草呢?
只不過,溫瓷目光投向遠方場外嬉戲玩耍的小孩兒身上,她心猿意馬地想著,她的顏值天花板好像是不是也該換換了。
「新同學——」
不知道什麼時候,樑子昂帶著袋水回來放溫瓷旁地上,俯身欲言又止,「咱兩商量個事兒唄?」
「就是,等一下我上場的時候,你能不能給我送瓶水。」他不太好意思地撓著耳朵,像是怕她拒絕似的,「樑子昂還抬手往那群女生的位置指了指,「她們肯定都是給徐時禮送的,大家都有女孩子送水,我每次都要自己走去看臺拿水。」
這種待遇,從來沒有發生過在樑子昂身上,他也想體驗一把有漂亮妹妹送水的感受。
溫瓷順著他手指方向看過去。
人群中,女生多是拿了瓶水,目光粘也似的粘住了場上一個人。
溫瓷收回目光,神情意外,「你也要上場?」
新同學眼神裡藏著的個種意味懂的都懂,這句話對樑子昂來說,攻擊性不高,但是侮辱性極強!
「新同學你什麼意思啊?」他委屈唧唧地看著溫瓷,「人家也是爺們兒好嗎?爺以前在校隊的時候打籃球也是很厲害的嗚嗚!」
溫瓷震驚了。
這和她知道兇悍不好惹的紀律委員是個嚶嚶怪時是同一個世界同一種震驚。
「你別說了。」溫瓷及時遏制了他的哭唧唧行為,「我答應你!」
樑子昂抬手擦乾他並沒有的眼淚,用一種淚眼婆娑地眼神看著溫